凌翌“嗯”一声,这回是正儿八经抬眼看人,“就去那里。”顿了顿,补上一句“谢谢。”
现在不是高峰期,司机开了八分钟到,不打表,价钱是上车前就谈好后黎辉直接付的。停车时看得出有犹豫,转头跟后座的凌翌说“小姐,下次来玩的话,从刚才你上车的地方直走再穿过一条街,不到一公里就到了,用不着打车,吉隆坡的车费很贵的。”
凌翌原本都已经开了车门要下车,闻言却又停下来,又认认真真看了司机一眼,这次她的面部表情柔和下来,看起来终于像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家教很好又充满善意,待人处事都是很温柔的人。她认真点了下头,从兜里抽出黎辉给的钱做小费,塞过去后直接下车,没有理会司机在她身后叫她“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给过小费了”。
这里是一处居民区,一条马路很窄,目测只能容两辆车并行,两边都是居民楼,不高,五六层,街面上有居民区该有的商铺。凌翌走进一家标着超市实际上只是一个小卖铺的店,过了一会儿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是空的,不过口袋里多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她抽出一根,点了一支,烟是小店里最贵的牌子,换算成人民币要三十多块钱一包,可她点了后却不抽,只是夹在左手的食指与无名指之间,烟雾慢慢飘出,笼罩在凌翌的指尖上。
她的手很好看,手指白而长,很均称,五根掌骨分明,是该弹钢琴的手,可惜在烟雾中,隐隐有一些五彩斑斓的颜色透出来,凌翌低头时也看见了,又伸出右手,上边的颜色跟左手上如出一辙,是染上去的廉价指甲油,红黄蓝绿快要把十指变成夜店,花里胡哨地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按照她当时卧底的身份来看,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一看,倒有点相如其人。
凌翌带着浓浓嫌弃地冲着自己的手翻了个白眼,右手又重新插回兜里去,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也不知道她在嫌弃做卧底时伪装了身份的自己,还是别的什么牛鬼蛇神。
她在路面上等了一会,在烟快燃尽时,终于叼着吸了一口,很熟练地从肺里过,又把烟气吐出来,然后直接捻灭后扔进垃圾桶,抬脚好像是被人放了鸽子一样要离开,冷着张脸却又进了那家小店。
她去了最里面的货架前,那里也有个人,东南亚裔面孔,个子不高的男性,可能是当地人。凌翌改了英语让对方让一让,接着弯腰捞起底下的薯片,装模作样端详包装,像是要看构成成分。
男人往边上一让,拐了个弯到另一侧去,也像在挑东西,却低声开口用英语说“有人盯上我了,这次后就暂时不要联络。”
凌翌的表情没变,很冷淡地瞥了隔壁一眼,好像不太愿意自己隔壁有个陌生男性,却又低声问“暴露了危险么”
“甩开了,我怀疑他们还没找到证据。”男人的声音低哑,“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前几天你们被捕后,有几宗交易依旧正常进行,卖家是香港人,具体资料都在b里。”
凌翌“嗯”一声,“这些nb会查。”
“我顺着买家走,查到都是马来西亚本地人,有一个你从前跟过,但没跟你一起进去。”
凌翌想了想,说出一个名字“zakaria”这个人是她第一次来卧底时跟的人,行动结束后一锅端,他也跟着进去,不久后因为表现良好被缓刑放出来,其实是成了警方线人。这一次做买家估计也是钓鱼执法去卧底,凌翌说“他不重要,你继续。”
“关键是,他死了。”
凌翌拿了包薯片,又去看边上另一个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