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间,白时宁又做梦了。
梦中的他置身于看一条小道,左右两边都是灌木树林,路边的草疯长,都能掩掉他的膝盖。
就在白时宁观察所处场景时,传来一阵吵闹,他转身一看,就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
梦里景象模糊不清,有两人背对他,一人素青色长袍,一人雪领红袍,还有一个人伏跪在他们面前不断磕头求饶。
吵吵闹闹说了很多,他只模糊听清了几句
“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不敢了”
这是跪着的求饶声。
“教之不改,无赦。”
这是青衣男人不近人情的冷漠拒绝。
“这车夫被你吃了要不你就拉车吧”
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声音爽朗,尾音微微上扬,和青衣男人冷漠声调明显不同。
白时宁离三人不远,还有两人背对他,看不清三人的模样,他下意识抬步往前走一步,想走过去看看。
他有种直觉,背对他的那两人对他来说很重要,他想看看长相。
但白时宁一步刚垮出去,眼前一花,周身景象陡然一变。
等白时宁反应过来是,白时宁发现自己站在山中,面前是一座精致漂亮的木屋。
白时宁眨眨眼,暗自嘀咕
“梦里还会瞬移。”
就在他嘀咕时,他听到木屋里面传来轻谈声
“那条又跟来了,今年太潮了,大人昨夜又背着我们给园子浇水,花浇蔫了一半,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又偷着浇啦难怪今早大人说嗓子有些疼,昨晚着凉了罢,要熬些药草才行。”
“阿云已经去采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前些天也催人来问了,大人是不是要回去了”
“那我们要早些收拾才行。”
“”
这次白时宁听得比刚才清楚,把里面的谈话听了个大概
这座木屋的主人自己作死半夜浇花,自己作感冒了不说,还把花涝死了,仆人正在商量给他熬苦了吧唧的中药,好像还要回什么地方。
梦里白时宁不受控制抬手去推面前的木门,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然后他就看见了
院子里有好几只白云
人头狗身的那种
唯一不同的,他们用两只后腿直立行走,两只前腿当手使,或提着桶,或抱着几枝娇艳欲滴的鲜花
就在白时宁怔愣间,所有云阳突然转头看他,其中一只背对他的云阳一转身,那张脸,分明是戚麟的
白时宁被人头狗身的戚麟吓的陡然一惊,直接从梦中吓醒了。
被吓醒的白时宁心跳得很快,胸膛剧烈起伏做深呼吸的同时,又觉得变成云阳的戚麟有些滑稽,还觉得自己梦见戚麟变云阳很对不起他。
躺在沙发上,白时宁维持入睡前手臂挡在眼睛上的动作,缓了好久才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又在乱做梦,被那么多只云阳齐齐盯着,视觉冲击何止加倍。
缓过来的白时宁从沙发上坐起来,睁眼入目一片黢黑。
白时宁愣了愣,心想他这一觉是睡了多久,天都这么黑了。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白时宁摸到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他按了按电源键,没反应,没亮。
但他听到了屏幕解锁的声音。
白时宁动作一顿难道应祁没修好
他又尝试了几下,还是没一点亮光。
用力眨了眨眼,白时宁终于反应过来,心下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