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童彦抖着唇,哽着脖子不敢乱动,说道“旁边、旁边还有人在看,你懂点规矩”
容渟薄唇一勾。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看上去这么像一个守规矩的人
容渟忽然松开了手,将所有的箭和那把弯弓抛到了谢柳二人怀里。
因为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他错认过一次,再也不会认错的脚步声。
沉重的弯弓看似是随意扔到地上,好巧不巧,径直朝着谢童彦肩头砸去。
谢童彦窃喜自己镇住了容渟,正趁着这个机会起身,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砸倒在地。
先前进射猎场前撞到姜娆的那侧肩头,传来骨裂一般的刺痛。
姜娆匆匆赶回来,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二人。
又抬眸看了眼容渟。
视线里充满不解。
这场面实在奇怪。
为什么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柳谢二人,现在都很惨。
容渟眼中戾气尽数消散。
他眼眸如星,温柔如月,却挡着她往后看的视线,“他们让我射箭给他们看,却又被我吓到,我来还箭还弓给他们,见他们瘫软在地,想扶他们起来。”
“用箭”
“我行动不便,拉不住他们的手。”
姜娆听着他的话,脑海中完全没有勾勒出与之相对的场景。
可对容渟这种本就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她没有多疑。
粗枝大叶地点了点头。
一派胡言谢童彦不安地拧了下身子。
说是扶人,实则像是杀人,说是还弓,实则砸人。
真有你的。
容渟听到他的动静,侧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变冷。
要不是因为她还在场,他有唯一的顾忌。
这箭尖定然要溅上人血,才能填补他心头的不悦。
他转回头去拉着姜娆的手腕,“你别去扶,他们身上有血,脏。”
姜娆本就没想过要帮他们。
他们抽她板凳,差点害她跌倒,还叫她小哑巴、小乡巴佬。
她又不像容渟还能以德报怨去扶人,他们惨兮兮的样子只会让她觉得恶有恶报。
心里甚至想搬个板凳过来原地坐下,多欣赏一会儿他们惨兮兮的模样。
不过
她极其富有危机意识。
推着容渟的轮椅,想带他远离这两个坏东西。
他现在腿伤未愈,也就箭术
上能逞逞强,让这两个恶人吃点苦头。
可是,万一过会儿这两个坏东西爬起来要打人
他肯定是打不过的。
至于她,就更别说了。
甚至,就算他们加起来,一残一弱,又能打得过谁呢
姜娆衡量了一下局势,拔足溜了。
谢童彦看着他们的背影。
被容渟这个颠倒黑白的家伙气得心口发慌,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乍青乍白。
这残废。
在书院里,一直是一副阴郁胆小,从不还手的模样。
为何突然这么疯
今日看席中还有金陵的百姓、世家的贵女,当着他们的面被一个残废羞辱,他面子都丢尽了
谢童彦按着自己被砸痛的肩头站了起来,看向自己的小厮,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