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母五十岁寿辰, 本该是多大的喜事,竟出了这种幺蛾子。”
老伯爷看着姜娆,责怪她道“方才你让你那丫鬟来喊我, 怎么不直接将事情说清楚, 只说要我过来看看。我以为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没有赶过来。”
姜谨行伸出小胖手想揪老伯爷髯髯白胡,“不要训我阿姐。”
姜娆拦住了她弟弟的手, 将他从小厮怀中抱出,放到了地上, “祖父不是怪我,是心疼。”
她扭头看着老伯爷, 同他说道“祖父,孙女是怕事情闹到前厅那里去, 让外人看了笑话。”
老伯爷叹了一口气。
“你一个小姑娘都懂得维护宁安伯府的名声,那个柳氏”
老伯爷眼里淬了火一样怒火难消,颤抖着手, 咬着牙,接连怒骂了好几声, “胡闹不知分寸”
小儿子一家回来之后,柳氏的不满他看在眼里。
在她粮铺没出事前, 他每个月都会让府里的管家给大房的月例里多添一些, 平日里待大房一家也更加上心一些, 免得柳氏心里落差, 觉得他偏向四房。
年纪大了,他只想看着晚辈和和睦睦,经不住什么折腾了。
可柳氏偏偏只盯着那些她没有的东西。
可那是他偏心给的吗他小儿子有的那些,是他一笔笔画出来、靠自己经营出来的庄子、铺子、宅子, 是四媳妇自己从娘家带来的百箱嫁妆,没一铢钱是他给的。她馋个什么劲儿
老伯爷眼中显出了浓浓的厌恶,派人,去喊了姜行川过来。
看着似乎对今日事一无所知的大儿子,他心里还算舒服了一点。
还好今天这事,大儿子没掺和进去。
可他不留情面,将柳氏所做之事一五一十地告之。
姜家大爷看着缩在角落里的莺音,脸上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难堪。
“柳氏善妒、非但无持家之才,反而有乱家之心,如此毒妇,绝留不得。该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伯爷冷冰冰对大儿子说道。
命他休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不我不”
柳氏发了疯,甩袖将桌上的花瓶全部砸在了地上。
一地狼藉。
瓷器大小不一的碎片中,躺着一张被泪水浸湿到连纸上的墨迹都被冲淡了的宣纸。
是一封休书。
柳氏不顾仪态地跪倒在了地上,从地上捡起休书,撕成了碎片。
她嚎啕大哭,“老爷,您不能如此狠心,您也不想想,妾身这都是为了谁啊”
一日夫妻百日恩。
姜行川看着她哭得喘不动气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
柳氏一声声啜泣不止,“老伯爷那么偏心老四一家,老四不回来,我们的铺子就没出过事,老四一回来,铺子就出事了。你让我如何吞的下这口气如何吞的下这口气”
她顶着一张妆容哭花的脸,极其怨怼地看着姜家大爷。
姜行川却在想着他父亲方才说话时,眼神的冰冷与厌恶。
那是对他妻子不满到了极点的眼神。
若是留着柳氏,父亲厌恶的人,就会是他。
姜行川眉头拧紧。
他的心肠一狠,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药下在扈将军两位女儿的汤里。”
柳氏急着辩白自己,跪着说道:“我兵行险路,只是为了老爷的爵位万无一失。老爷,我这是掏心窝子在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