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查不清楚了吗”
柳氏手腕上裹一圈白色药布, 刚施了药的伤口令她痛苦不堪。
一想到大夫说这伤,少说也得两个月的功夫才好,天气一热, 还会疼得更加厉害。
柳氏心里的憎恨就更深了。
柳氏身旁的丫鬟在她话音落后, 说道:“夫人,伤您的锐器是尖石做的,查不出是何来路。老伯爷已派人交到府衙那儿了。那些做丫鬟下人的被搜了身, 没人身上带着锐器的。夫人您再等等”
“等等”柳氏冷笑, “在场的还有那些来赴宴的王公贵族、青年才俊。怎么不搜查搜查他们”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那些王公贵族,青年才俊,得罪后对宁安伯府可有半分宜处”
姜行川踏进屋来, 看着闹脾气的妻子,眉头紧皱, 斥道“今早的事,我都知道了。”
柳氏怕他生气,嘴唇哆嗦道:“老爷, 那是妾身的一时气话,不会当真让人去搜查那些贵客。”
她只是不满于老伯爷明晃晃的偏心, 四房家的事是大事, 到她这儿, 凭什么事事让她忍气吞声。
姜行川坐到床榻一侧,看着柳氏说道:“我知道你吃了二十多天的苦,受了委屈。”
柳氏一听这话,眼眶都红了。
见丈夫进来,她还怕他怪她不懂事。
还好丈夫知她苦心,他没有。
“可你为何如此不知分寸”
姜行舟脸色忽的一沉。
柳氏泪眼中添上了怔愣, 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妾身何曾不知分寸了”
“在我面前你也要隐瞒吗”姜行川厉声,“四弟已经都同我说了。”
“要非是我撞见了四弟,拦住了他去找我父亲,这事该如何收场,你有没有想过”他有些埋怨地说道“四弟多在乎他的妻子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动谁不好,偏要动他心肝。非说他女儿有错,这事要是闹大了,你真以为会有人相信你一面之词”
柳氏被说得脸上阵青阵白,头低了下去。
“是,那丫头没错。”
可她攥紧了手指,面上不仅不见半点的愧疚,反而高声说道“可妾身又何尝有错”
语气中充满愤恨。
“秦氏持家有方,还能请来倾梨园的戏班子,伯爷与老夫人一定会高兴。他们高兴了,妾身便不高兴,妾身替老爷感到难过。老伯爷本来就偏向四房,若让他看到四房的好了,一碗水不就更加地端不平了”
姜行川面上隐见松动,却还是皱着眉,“可你也不能虚撰事实”
“妾身也不想这样。可我若不颠倒黑白,那牙尖嘴利的丫头就要到老伯爷那里告状,到时候我吃了亏,老爷也跟着丢脸为了老爷的名声,我总要赌一赌”
柳氏抬眼,怨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妾身想着法儿地让老伯爷看到四房的不好,还不是为了让老伯爷记着我们这一家的好,让你的爵位万无一失。老爷,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姜行川脸色微微变了。
他看着泪湿眼眶的妻子,拧眉半晌,目光迟疑不定。
终是不忍再责怪柳氏什么。
但在他起身离开之前,还是告诫柳氏,“你静静养伤,今日这寿宴,就莫要抛头露面了。”
柳氏绷紧了牙关,老夫人寿宴这么大的日子,她不出席,外人真得以为宁安伯府当家的是秦氏了。
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她的脸面要往哪搁
她豁然起身,“我伤的只是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