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怕那些街头的混混乞丐。
只是几次三番在姜娆、在姜家那儿吃瘪, 杨修竹虽然认命,但心里始终堵着一股气。
这些街头的混混乞丐就像是逮不到的臭老鼠,若坏了他们的好事, 免不了被骚扰一阵儿, 难有宁日。
一件毫无价值, 还会自损的事,没必要做。
姜家的人后来若是敢来追问, 姜家他是不敢得罪,可到时说是姜谨行自己看错了人, 再找几个下人说他这时不在城西, 而在家中, 糊弄过去, 他们也追究不到他什么。
又不是他在害人。
听着身后那越发显得慌张与凄然的一声声“杨哥哥”, 杨修竹忍不住勾了一笑,心里头莫名其妙的,竟是畅快极了。
在姜家屡屡碰瓷的那口气, 总算疏通了一点儿。
他毫不留情地离开了这儿。
只见姜谨行脸上, 希望破灭。
他七岁的小脑袋里, 尚且不能想清楚为什么前些日子还对他像对亲弟弟一样好, 给他买他父母不让他吃的糖, 带他到处玩儿的大哥哥, 突然就变成了这么冷酷无情的模样。
明明他让他帮忙的事,他都做了, 他还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糖分给了他一半。
那些乞丐见杨修竹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们倒也愣了一下, 转瞬人群中爆发大笑。
“还以为这小家伙和那杨公子认识, 原来没什么交情啊。”
“有”姜谨行受不了别人质疑他的本事, 更受不了别人质疑他欣赏喜欢的人。
但杨哥哥头也不回走了,这也是他亲眼看着的。
姜谨行不愿意承认,闷声哭,“他没看见我。”
乞丐头子才不管他在说什么,叫两个人去把姜谨行的胳膊拽着控制着他,自己去拽他手腕上的那个镯子。
小胖子手太胖,那镯子紧贴着他圆滚滚如若肥藕的圆胖小胳膊,不管他用多大力气,都脱不下来。
乞丐咒骂了一句脏话“该死”
本来说他是肥鸟,是说他身上有充足油水可刮。
但这肥鸟长得也真的太圆太胖了。
他焦躁极了,目光抬起,分外恼怒地说道“瞎啊,姓杨的站那儿站了多久,早就看见了,就算没看见,你吼得和个乌鸦一样,他便是个聋子也能听见了。”
姜谨行的手腕又红又疼,羞愤地直掉眼泪,呜呜呜的,哭声更大了。
所有人都看见杨修竹看他了。
那他为什么不来救他
被背叛的愤怒和对现在眼前这些肮脏凶恶乞丐的恐惧让他边哭,边止不住地打哆嗦。
随着他下巴的抖动,他穿着的那件小福褂的衣领间,有隐约金色的影,微微在闪。
乞丐头子眼前一亮,扯开他的衣领就将他脖子上戴着的纹着老虎的长命锁拽了下来。
那澄明的光泽,晃得他眼晕。
这长命锁,一看就是用上好的金料打造的,肯定值钱。
拿去换了钱来,这一整年吃穿都不用愁了。
乞丐头子窃喜,“你们再好好搜搜,趁他家人还没来,赶紧再从他身上找点值钱东西出来。”
忽有小弟说道:“大哥,那头有个人。”
乞丐头子立刻警惕起来,带看清对面那人影,一下子松懈了警惕,嗤笑着说:“一个残废,你管他做什么又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姜谨行闪着汪汪的泪眼往东一看,等看见坐在轮椅上抱着一捆木柴的容渟,心如死灰。一点希望都没抱。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怎么可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