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安宁的思路,沈泽秋又合计了一下,他在外面卖布,安宁在家开裁剪铺子,确实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娘可以帮忙打下手和做家事儿,如果生意好,那半亩水田和两亩旱地也可以不种了。
“行,以后你也教我裁剪衣裳吧。”沈泽秋脸颊有些微红,笃定道。
“泽秋哥,你学这干啥”
“技多不压身,再说,我会裁衣裳了,以后和客人介绍料子,去进货啥的,心里能有个底。”
“好”
晚上的星星很好看,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闪一闪,就像一粒粒的珍珠镶嵌在上面。
安宁和沈泽秋打了水浇地,走到那株半死不活的丝瓜旁边时,沈泽秋的眼睛亮了亮“安宁,它好像长出新叶子了”
“真的吗”安宁蹲下来,很快找到了新抽出的那片嫩叶,她弯起唇角笑的开心,一边帮丝瓜苗浇水一边喃喃自语“好好活下去吧。”
沈泽秋说话做事是一句话一个坑,只要是认定和说好的事情他是轻易不会变的,所以,吃过了晚饭,趁着月色,他去找了大堂兄沈泽玉,他是家族里唯一上过两年私塾的文化人,家里或许有纸和笔。
沈泽玉还没睡,举着灯出来见是泽秋,还有些惊讶“啥事”
“大哥,有纸和笔墨不,我拿鸡蛋和你换”沈泽秋喜上眉梢的,从怀里摸出一个鸡蛋来。
沈泽玉松了口气,其实孤儿寡母在村里生活并不容易,沈泽秋小的时候经常被村里的皮孩子欺负,总是被揍的鼻青脸肿,到了晚上他就会来找哥哥们,三房兄弟加起来七个人就一起找人算账去,如今一晃眼,就连二房最小的沈泽平都十五了,沈泽玉前年已经成亲,大概有五六年没被沈泽秋半夜叫门了。
“应该有,我去找找。”沈泽玉回屋翻找了一会,找出一沓麻黄纸,一根有些秃的毛笔,和半块墨。
“鸡蛋拿回去。”沈泽玉不愿意收,沈泽秋却执意把鸡蛋塞到了他大哥手里,亲兄弟明算账,不是因为疏远,而是为了长久和睦的做兄弟。
人情往来,讲究的就是个有来有往嘛,沈泽秋明白。
回到家里,刚开院门,何慧芳就走了过来,她埋怨了沈泽秋一句“干啥去了半夜了不知道要睡觉呀。”
沈泽秋便把晚间和安宁说好的计划告诉了何慧芳。
她抱臂听着儿子绘声绘色的说,表情始终很淡漠,哟,这小两口计划的还挺好,可比她这老婆子强多了。
“娘,你心里不舒坦”
何慧芳心里当然不舒坦了,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如今还没成亲,就已经和准媳妇儿一条心了,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儿孙有了儿孙福,自己成了最没用的。
何慧芳眼眶一热,撇过头“没,娘高兴还来不及。回屋睡觉去吧。”
沈泽秋应了一声,回屋熄了灯。
那一晚上何慧芳翻来覆去没有睡好,她从沈泽秋呱呱坠地,一直想到他蹒跚学步,再到长大成人,一幕幕都近在昨日,何慧芳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泽秋他爹,你放心,孩子长大了,就快成亲了。”
“孩子成家,是好事,家和万事兴,你放心吧,我不会做那种挑三拣四的恶婆婆,夫妻同心好啊”
第二天一早,沈泽秋吃了早饭又要出去卖货了,临走前他把昨晚借来的纸笔给了安宁,这也是昨晚说好了的,安宁可以把自己会的款式都画在上面。
安宁收好了纸笔,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泽秋直笑,她今天要回镇上了。
“泽秋哥,路上小心。”
沈泽秋点点头,这次娘送安宁回镇上伯娘家,是要和大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