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就试试,何慧芳就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当机立断,拿着空篮子就往王婆家去。
这厢,何慧芳一走,王婆就在家指桑骂槐的骂开了,一下冷着脸浇花,骂那些花就知道喝水,半个果儿都不会结,又喂鸡的时候嘀嘀咕咕,说这些个瘟鸡是光吃不会下蛋,简直要害死她了。
安宁坐在屋子里听着,眼眶不禁红了,父亲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寄银子给二伯一家,没曾想父亲一去世,二伯娘就是这样一幅恶人嘴脸,越想,她的心就越凉,愈加觉得前途渺茫,没有什么生路了。
何慧芳就在这个时候进了院子,王婆从厢房里冒出头,没好气的看着她“你又来作甚”
何慧芳撇撇嘴,就这待客的水平,亏她还是镇上的人,简直就是个泼妇,可见安宁那丫头,没在她手底下受窝囊气,想到这里,何慧芳也不客气了,用手扇了扇风“我想再瞧瞧安宁那丫头。”
说实话,这些日子来相看安宁的人有不少,好人家一看她病恹恹的身子骨和毁了的脸,二话不说就走,那些牙婆倒是愿意要人,不过自家男人又不愿意,他是个死脑筋,说什么毕竟是自家亲侄女,卖了他没脸下去见大哥大嫂。
王婆还正担心最后安宁死在自己家里,那多晦气,一看何慧芳来了第二次,哪里还舍得叫她跑了,当即将自家在茶馆里吹牛聊天的男人喊了回来,一起商量好了条件。
何慧芳也直言不讳,把自家这个情况老实说了,王婆一家人表示不打紧,也不奢望沈家给多少彩礼,婆家出二两银子加两缸酒十斤肉,意思意思也就算了,以后安宁就是沈家的人。
一听这条件,何慧芳简直要跳起来,这是拿她当做猴耍啊,说好不要彩礼,这下凭白又加二两银子,她提着空篮子就要走人,还是王婆把她拦回来的,王婆也算看清楚了,这个乡下妇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银子就免了吧。
条件都说好了,何慧芳就又去房里看安宁,其实安宁方才隔着门,已经将他们说的话都听清楚了,现在见何慧芳进来,脸不仅有些发红,低着头唤了声“何婶子。”
何慧芳笑眯眯的走过去,越看越满意“我儿今年二十,叫沈泽秋。”
安宁听见了,连耳朵也红了“我今年十七。”
“那他比你大,他是哥哥,今后就有他照顾你了。”何慧芳笑得合不拢嘴,眼尖瞄见安宁胳膊上有淤青,就拉过她的手,将袖子往上一撸,那还了得,上面好几团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掐的“她还打你”
安宁不说话,就是眼泪汪汪的。看她这委屈的模样,何慧芳什么都明白了。
“王婆,你过来”安宁现在就是自己家的人了,何慧芳向来是个护犊子又不吃亏的,她儿媳妇被欺负了,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这是不是你掐的下次你再掐她,我可不依,老娘我砍了你的手,信不信”
王婆没料到何慧芳变脸这么快,一愣神,冷着脸冲道“她现在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你还管不了这么多,要管,也等过门以后吧。”
还等到过门以后何慧芳越想越纠结,安宁现在的身子本来就虚弱,要是再在王婆家继续住,还不知道成个什么样子,左右现在不是忙的月份,不如把安宁接回去,自己照顾一段时间,养养身子再结亲。
她哼哼几声,白眼一翻“你不养,成我先把安宁接过去住阵子,我自己的儿媳妇我自己养”
王婆求之不得,安宁在家一日就多一份口粮,所以,也不顾及何慧芳是这么个第一天认识的陌生人,找了镇上的乡贤做了见证,又跟着去平日沈泽秋进货的布坊问清楚沈家村是有这么一户人家,也就放心的叫何慧芳把人带了回去。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