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阴暗的房间,最多不过四个平方,少年面无表情坐在窗前,原本就不牢靠的玻璃早就岌岌可危,被狂风一吹,小块往下落,部分擦过他的脸颊颈侧,划开血痕。
荆羡和走廊上精致套装的女人擦肩而过,后者当着她的面,淬一口“小畜生,捂不热。”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茫茫然进门,刚靠近就被他用力拽住手腕。
他从未用那样一种眼神看过她,带着陌生和寒意,甚至还有些许迁怒的憎恶。
“你为什么多管闲事”他说。
荆羡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什么,只是愈加疼痛的腕骨让她忍不住抽泣。
少年最终收手,目光阴鸷地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冷笑一声,推门而去。
那一夜,她在楼下惶惶不安,伴着雷声轰鸣,尝到人生中头一回的心碎滋味。
当然,接下来还有头一回高烧,头一回住院,头一回被遣送出国的重重惊喜在等待着她。
梦境里,荆羡走马观花一般看完虐心全程,醒来后,她睁眼望着天花板,心里倒不怎么难过,只莫名浮现一个念头
好像那天就是他爸去世的日子。
荆羡叹口气,她这一天的心因为那对母女的关系,变得格外柔软,往常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总要diss一通,今日暂且作罢。
周末两日,荆羡并未休息好。
楼上那户吵架夫妇最近似乎准备搬家,整夜都是家具拖动声,搅得她无法入眠。
估摸着两天差不多,荆羡忍了忍没跟物业反应,不过周一早上去公司时还是被人看出来状态不佳。
陈舒妍的反应最直接,丢过来一支遮瑕膏“黑眼圈吓死人。”
荆羡道谢,翻开桌上的镜子,弄了一点液体到指腹,抹开后小心翼翼补妆。
半晌,白婧从主编办公室出来,高跟鞋踩得震天响,显然心情不佳,“服了,我真服了,鸡蛋里挑骨头,更年期到了。”
白组长最后一句话可是大不敬。
荆羡和陈舒妍互相交换个眼神,都没吭声。
“怎么了”老钱依依不舍从他的股票界面挪开视线“咱们这版面上周五不是过了么”
白婧把临时组装的样刊摔到桌上,压着嗓门发火“谁知道怎么了,之前说可以,现在又指出人物专访没有照片,不伦不类,说要补拍摄”
荆羡怔住,艰难道“补青鹭药业ceo的照片”
白婧嗯一声,双手抱胸坐在工位椅上转了一圈,目光试探性地从三人脸上划过。
“别,我约不了。”陈舒妍率先投降“我之前在科研基地楼下跟孙子似的,姓容的小子正眼都没瞧过我一眼。”
老钱叹息“专访都要追到纽约才勉为其难点头的大佬,现在要人家特地抽空来e拍照组长你该不会认为吃顿饭咱们就能攀上交情了吧。”
“我要你们两个什么用”白婧给了两位下属一人一个眼刀子,转而充满希冀地盯着荆羡。
荆羡“”
她是资历最浅的新人,根本没资格对领导说不,再退一步,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她跟的,她确实有责任处理好。
荆羡没什么底气地摸出手机“我试试吧。”
白婧拍拍她的肩膀,指挥陈舒妍现在立刻约档期有空的商业摄影师。
荆羡走到楼道,给容淮的助理打电话。
徐潇听完来龙去脉,表示爱莫能助“荆小姐,今天是周一,容先生上午在医院有门诊,一般他和病人相处时我们是不好打扰的。”
荆羡头疼“可是我们真的很急,能不能帮帮忙。”
说不清道不明,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