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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答,深深看她一眼,先行走了。
反倒是徐潇故意磨磨蹭蹭,他看了那么久的戏早就压不住熊熊八卦之火,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连忙凑过来“我在双星楼见过你,你是记者吧怎么称呼”
荆羡报了名字,苦笑“我是杂志社的,本来和容先生约了下周的专访,但临时计划有变,只能先斩后奏了。”
徐潇竖起大拇指“荆小姐真是艺高人胆大,我和你说,我们老板”
“徐潇”前面那位不耐烦了。
徐潇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无奈地跟上去,跑了一步又扭过脑袋,眨眨眼“对了,我们下榻的酒店是four sean,期待与你偶遇哟。”
荆羡冲他感激地笑笑,结果这位爱耍宝的年轻人居然脸红了,疯狂摆手掩饰内心的躁动。
这一晚的航班有些多,他们的飞机在跑道上足足待命了两个小时才得到take off的允许,头等舱是何光景不清楚,反正后边经济舱已经乱套了。
有吵着要下飞机的一家三口,有大声抱怨空姐为何不送饮料的大妈,还有不断骂脏话的中年男人。
荆羡出门匆忙,耳机眼罩统统没带上,她头疼地摁着太阳穴,上回从巴黎飞临城的痛苦经历仿佛还在昨天,没想到这么快又得煎熬十二个钟头。
幸好起飞时气流颠簸,周遭人吓得齐齐闭嘴。
荆羡坐在过道边,确保不会绊倒人的前提下将腿小心地朝外挪了挪。依旧不是很舒坦,但也聊胜于无吧。
这一班是红眼航班,考虑到乘客的睡眠需求,过了对流层机身趋向稳定后,机舱里的光线就灭了。
几乎就荆羡一个人睁着眼睛,她靠在椅背上发了会儿呆,明明困得不行了,却难以入眠。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是这幅德行,说是豌豆公主也不为过,短短半小时,尾椎骨那块就变得隐隐不适。
她撑着扶手,过几分钟换个坐姿,还得静悄悄,尽量不影响到旁人。
正坐立难安呢,空姐拉开帘子走到她身边,半蹲下同她说话“有位先生要求同您换座位,请您跟我来。”
荆羡困惑“什么意思”
空姐微笑“这位先生说不想坐头等舱,坚持想体验经济舱,请您跟我来。”
荆羡一头雾水,解开安全带跟着服务人员往前边走,中途和徐潇打了个照面,对方的表情带着迷之丧气,恹恹地同她挥挥手,就坐到她原先的位置去了。
她感到莫名其妙。
头等舱里静谧无声。
唯一空着的位置是容淮身边的那个,他仿佛没听见脚步声,手上拿着本书,垂眸神情淡然。
荆羡云里雾里地坐下,本想和他客套两句,可他依旧是头都没抬一脸冷淡的装逼模样,她瞬间打消了心思,捧着软乎乎的毛毯戴上这里配备的真丝眼罩,心满意足睡觉了。
迷糊间,已入梦香。
姑娘歪着脑袋,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滑落,最后轻轻落在容淮的肩上。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书上,可那本书却自始至终一页都没翻过。
半刻后,他抬手,关掉了阅读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