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羡的右边膝盖还在隐隐作疼,懒得过去凑热闹,瞥见钱超故也在工位上,随口问道“钱哥,那边什么情况”
老钱又在偷看股票,小心转了下屏幕才开口“二十周年的主题刊封面请了oro来掌镜,他助理先来沟通相关事宜,老大都过去了。”
荆羡懵了。
她曾经有过一段混沌不堪的岁月,刚去纽约那会儿天天和上城区那帮塑料姐妹花开趴体,没有目标没有信仰。后来看了一场oro的摄影展,有张照片让她记忆犹新。
黑色肌肤的旅人跪在沙漠里,张开双臂欣喜若狂地拥抱一场突出其来的大雨。
求生的欲望通过镜头,直触灵魂深处。
好像就是一瞬间,荆羡被撬开心扉,从此以后,oro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她开始跟风模仿他的风格,而后一发不可收拾,踏上了这段与相机为伍的奇妙旅程。
如今偶像竟然要来了。
荆羡激动得要命,她甚至冲动地给白婧打了电话“组长,下礼拜那个oro的拍摄,我能现场观摩学习么”
白婧的回答很符合当代领导的套路“我没意见,只要你在选题会前把你们这组的材料准备完毕。”
荆羡“”
看看,这就是残酷的职场。
说好的老带新,陈舒妍一天天的不见踪影,不是在品牌方现场就是在去发布会的路上,打扮得花枝招展蹭吃蹭喝蹭品牌方礼物,把烂摊子全丢给了新人。
荆羡耗了一个下午,反复思考还有没有别的途径,直到天色发黄,她赌气一般拿过车钥匙。
一个半小时后,她又回到了南郊的双星楼。
夜幕降临,气温比白日低了好些,荆羡自从进了时尚圈就不敢穿棉袄羽绒服了,这会儿就一件羊绒大衣,冻得厉害,搓着手,来回在长廊上踱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早知如此,上午就不必装清高。
工作和私底下的恩怨是两码事,本来就不该混淆,如今也不知这位下班了没有。
没有进入大楼的权限,她只能趴在栏杆上,抬头看着玻璃幕墙内的零星灯火,猜测其中的哪一盏属于青鹭药业。
等待的滋味最煎熬。
本来她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谁料九点刚过,电梯下到一楼,一行人推开玻璃门,鱼贯而出。
荆羡仔细辨别了下,发现那人走在最后,前边的几位频频回头同他说话,态度很是恭谨。同她擦肩而过时,他不咸不淡瞥了眼,脚步却未曾停下。
眼看着就要错过。
荆羡硬着头皮“容淮。”
他已经走出几步远,闻言驻足。
不远处有人交头接耳
“我就说嘛,长这么美,肯定不是来找我们这种凡夫俗子的。”
“确实,兄弟们把般配打在公屏上。”
“容先生怜香惜玉不忍美人受冻提早下班,我哭了,你们呢”
荆羡听着这些调侃,恍惚以为自己穿回八年前了,那会儿她和他公开表白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每节课间,都有人在讨论他们的绯闻。
男人清冽的嗓将她拉回现实。
“又来拍鸽子”
荆羡“”她明明连相机都没有带,这人睁眼说瞎话的实力可以,她纠结了片刻,清清嗓子“抱歉,你能不能替我引荐”
容淮“现在不行。”
荆羡耐着性子“什么时候可以”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淡声“我出去吃个饭,一会儿回公司。”
荆羡很无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