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什么病”文质彬彬的青年推了推自己脸上的眼镜,镜片上反过一道冷光。
阮焰揉了把靠在胸口的白绒脑袋“给它看。”
元滚身子一抖,开始奋力挣扎。
阮焰微笑着把它的小爪子抓住,两个一起,牢牢地收在掌心里。
“嗯”瓶瓶奶变质了,要害他瓶瓶奶我小熊熊真是看错你了
“滚滚乖”
头顶的男音悦耳动听,仿佛夏天清凉的风,包容了一切躁动和恐慌。
挣扎无果的元滚丧气极了,它把脑袋埋在青年腕上,眼眶里攒着泪珠,稍稍眨了眨就蹭到了那只手上。
突然的热意让阮焰心狠狠痛了一下。
他收起嘴角弧度,垂眸抚触着黑白团子的毛背别怕,滚滚别怕。
医生伸出手“给我吧。”
元滚立刻抬头,凶巴巴地发出犬吠声。
毛脑袋伸得老长,好几次都差点咬到医生。
医生连忙把手收回来,背到身后道“这黑眼圈重的,看来得动手术才能消了。”
元滚朝他吐了口口水。
医生又往后退了退,遥遥一指厅内一扇喷了红漆大叉的小门“手术室在那,跟我来。”
“你们在这等我。”阮焰对身后的四人交代了一句,抱着元滚跟了进去。
芝麻团子又吐了口口水,这次是呸到了阮焰的掌心里。
阮焰
医生把门关上,转过身。
“请你一定要治好我家滚滚。”阮焰伸出手,握住他的肩膀,瘦削的腕部白得像纸一样,几乎跟医生身上的白大褂同色。
医生也抬起手拢住青年微凉的手指,别有用意地笑道“我会的,放心交给我吧。”
“嗯。”阮焰手掌在他衣服上重重揩了揩,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元滚仰着脑袋将瓶瓶奶的动作看在眼里这是在擦口水吧。
医生又把目光投到了毛团子身上,思索道“它这黑眼圈”
话说到一半,肩膀上突然一轻,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去,摔在地上,碰撞出沉闷声响。
医生循着动静瞥眼看去哦,一只胳膊。
他收回视线,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于是又侧过脸看了一眼。
咦,这只胳膊似乎有点眼熟。
等等,他袖子有点空荡、空
医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抬手握住了自己肩膀。
一个完好的圆形肉疤顶在他的掌心没有疼痛,没有血液,仿佛做梦一样。
重重捏了把大腿,钝痛感提醒他这并不是在做梦好好的胳膊,被阮焰捏了下,就断了
医生惨白着脸摘掉眼镜,尖尖的眼角瞪得几欲裂开“你对我做了什么”
阮焰平静地看着他,修长手指停在毛团子的下巴上,嘴角牵动,透着股冷诮矜漠。
窗外的天光照在他脸上,却始终打不亮那双被无边阴影盛满的黑瞳。
医生崩溃的扑到地上,把尚且带着体温的断臂捡起来,疯了般往袖口塞去,塞了一遍又一遍,胳膊也掉了一次又一次。
他觉得自己应该叫出来的,应该惨叫大叫尖叫,可是、没有痛感啊,一切发生得那么诡异突然,他根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人思考的时间越是短暂,就越容易失去理智。
而阮焰抓得也正是这点。
“求求你,把我的手还给我,我不能没有它我不能失去它”受到致命打击的医生带着断臂爬到了青年脚下,抓住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