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交个罚款还借高利贷的。”常湘大大方方把纸递还给獭爷,她心知獭爷的人品,也知道他的格局,这高利贷的事他应该不知情“能告诉我他为什么欠了这么多钱赌博吗我家这孩子嘴硬,一直不跟我说。”
主管彻底急了,忙打断道“别血口喷人啊,什么高利贷,利率百分之二十五以下可都是受法律保护的而且他一口气还不起,就是帮他想想办法而已。”
常湘把目光转向主管,突然凶起来“我跟獭爷说话呢让你说话了吗想谋权篡位啊”
“你”主管瞬间泄气。
獭爷挥了挥手让主管闭嘴“不是赌,是他打翻了酒柜。”
常湘的脸色瞬间缓和,扭头对身后的贺间问“是这样吗”
贺间被一路拖过来,受伤还没好起来的肋骨又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强咬着牙挺着,当听到常湘的声音的时候一阵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当常湘纤瘦的身体挡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从来没感觉到如此安心。
无论是从学校还是在酒吧,一直摆着凶巴巴的厌世脸,装成很难惹的样子,都忘记了其实自己面对恶意时也会害怕,不想表现也不想说的原因是说了也没有用,没有人听,没有人相信。
可是在常湘转头和他确认的时候,这段时间的所有委屈都一起席上心头。
是了,从一开始就没有人问他撞到酒柜的时候有没有受伤,也没有人问他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他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被堵在巷子里,明明不是他的错误,却要他承担所有后果。贺间鼻子一酸,声音干涩“我只是去拉架,然后被推了一把,架子才倒了。”
他第一句话说出口,第二句话就畅快多了,声音也变得更大了“我说了慢慢还钱的他们又逼我签利息很高的借款”
“凭什么的呀”
说到最后,他终于成了拉人告状的孩子“那个月工资都没给我我连着干了十八天也没算到这个钱里面”
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后,整个胸腔都通畅了,整屋子的人都静静听着他的控诉,表情各异。贺间感觉有点丢人,正有些懊恼,听到常湘温和的声音。
“对嘛,说出来就对了嘛。以后想说什么就说,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呢。”
他顿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倔强补充了一句“不是在找借口,那六万块我不会赖账,一定会想办法还的。”
獭爷笑了笑,对缩在一旁的主管道“这么解决”
主管忙说道“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六万块钱你还上就行。要是愿意还可以回来继续干,我找人给你把那个月工资清了。我送二位出去。”
贺间没想到这件事可以解决得这样顺利,他不明白这个主管变脸为什么这么快,本能觉得,如果不是常湘在这里,自己要面对的绝对不会是这些。
“谁说我们要走了”常湘直接走向主管。
她总是这样出其不意,举手投足之间都让别人的目光围着她打转,不知道又要有什么危险发言。贺间提着一口气,听常湘说道“说六万就六万没个账单”
她这是,要讲价这也能讲价贺间觉得这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范围。但獭爷偏偏还就配合她,吩咐道“拿账单过来。”
贺间扯了扯常湘的衣角,小声道“算了吧。”
“没事。”常湘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在取账单的空档,獭爷忽略了一旁的主管,主动伸手招呼常湘“你是他什么人呀他姐姐”
“我是他班主任。”常湘毫不客气直接坐到了獭爷身旁,拿起茶桌上的茶壶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