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江把自己的制服上衣脱了下来,披到了她身上,然后从包中拿出了两把折叠伞“你这么爱教育人,当初怎么不念个师范当个老师多好,就不该任由你的性子学什么电竞专业,女孩子哪有干这个的。”
常湘拽了拽衣服,有些不自在“我也是打过职业联赛的好不好,战队解散了怪我吗”
常江撑开雨伞,一步踏入雨中“解散了正好,无业游民在家专心考个普通话证书,再考个教师资格证,要是能当成老师,考个事业编,我因公殉职都瞑目。”
常湘也撑开伞,跟在她哥的身后,不满道“我不考。”
“你说什么”常江皱着眉头回头问,天空骤亮,出现了巨大的闪电。
“我说我不考”常湘举着伞和哥哥对峙“我,常湘,死都不会当老师的我上学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老师绝对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她又重复了一遍,像一只炸毛的猫。
她话音刚落,一道雷精准劈在不远处路边的一颗白桦树上。随着一声巨响,常湘下意识一抖。谁都想不到,那道雷中分出了一个小电弧,恰好跳向常湘手握着的雨伞的金属伞尖。
那瞬间,常湘大脑一片空白。她眼前一花,听觉全无,直愣愣仰倒了柏油马路上的水坑里。直到这时,她抓着伞柄的手还没松开,眼睛盯向漆黑的天空。
“绝对不当老师”成了她意识模糊前最后的口号。
常湘从混沌中恢复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看到的是自己的房间的天花板。
温馨又熟悉的布置,让她格外安心,但她很快想起发生过什么。
她被雷劈了
她清晰地记得,在她哥从派出所接她回家的路上,一道天雷通过她的金属伞尖分分钟教她做人。
是不是应该有异能或者白日飞升成仙常湘还在回忆她看过的小说的内容,房间的房门被敲了两下,她哥哥推门走了进来。
“小湘,别再睡了”常江除了带来了早饭,还有一个精致的纸袋。
常湘呆滞地看着常江,满心疑问。
小湘是什么鬼好恶心常湘一阵颤栗,她哥什么时候用这么温和的语气和表情对她说话,正常不是应该一把扯了她的被子吼她起来吃饭吗二人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相互嫌弃呀。
“再跟你说个好事,”常江一脸神秘“那件事我给你搞定了。”
“我托人找校长给你从初中部调到高中部了。你去带个高三毕业班,成绩说得过去就能给你关系正式转过来。以后我们小湘就是教高中生的老师了。”
常湘的头上飘过了无数个问号,她瞬间慌了“什么意思我老师我怎么当老师,我也不是学这个的啊”
“胡说什么呢”常江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你在育才附属初中都已经干了半年了,干得好好的,要不是发生了那事”
发生了什么事啊常湘彻底懵了。
常江的眼里划过一丝懊恼“你就是心善,人又温和,从来不和别人计较。张桦这男的就是个混蛋,哥希望你调到高中部后能跟他断了往来。他不值得你一次一次忍让。”
常湘捂着心脏,不断消化着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形容词。
瞧瞧这说的叫什么话昌州市赫赫有名的常姐,南区无人敢招惹的狠人存在,竟然有一天会被描述为“心善温和”,而且她二十多年来字典里什么时候有过“忍让”二字还有张桦是谁啊,她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等常江离开房间,常湘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存放证书的抽屉,摸出了一摞证书。她看着手里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