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是我。”戴景初乖乖回答。
“哦,那上课吧。”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然后重新拿起粉笔,神采奕奕,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谁要上黑板做题先到先得”
戴景初愣在原地,正在保护班级拖布的贺间又保住了一个扫把,非常满意“上次就跟你说,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走廊里,李主任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无奈地看着跳脚的那对夫妇。
“我没办法。”他干脆了当。
“你不是管老师的吗你不是教导主任吗”老人的儿子格外着急。
“她我管不了。”李成福不想蹚浑水。
“那现在怎么办”那对夫妇缠着记者“我们辛苦费都已经给完了,现在采访不到人,我必然要去你们领导那告你们。”
“谁说采访不到人了,等下课不行吗”拿麦克风的记者听到幸苦费三个字也急了,暗示他不要乱说话“哪有什么辛苦费,我们是给昌州市市民办实事、替弱者说话的,要个来回车费油费还被你们说成辛苦费。再乱说我们就走了”
走廊里再次静默下来。李主任觉得校长把这件事安排给自己,自己真是太倒霉了;那两个节目组的人在调试机器;老人的儿子在窗台边点了根烟,和自己的妻子悄悄说着什么。
究竟怎么回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节目组赚的是流量和噱头,想借着天裕集团搞个大新闻;老人的儿子和儿媳完全是不满意天裕集团的律师开出的条件,不满足于只报销社保之外的治疗费用,想利用舆论来坑有钱人一笔高额赔偿。
天裕集团那边律师专业,无从下手,他们就想到还有戴景初这个突破口。
大家各怀着心思,都在等一个下课铃。
终于,走廊的下课音乐响了起来,八班锁着的门也被打开了。学生们陆续走出来前往卫生间,摄像和举话筒的对视了一眼,一起走进班级。
“让你们进了吗”常湘拿着三角尺,好像拿着一杆机关枪,味十足。
摄像一个激灵,机器差点没拿住。
“现在不是已经下课了吗”拿麦克风的记者也被吓了一跳,面对着堵在门口的常湘,也恼火起来。
他想这个女人怎么如此难缠。
“我说让戴景初接受你们采访了吗我说上课不能带走我的学生,但我说下课就可以带走他了吗”常湘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你想包庇他”老人的儿子眼睛一转,问常湘。
“包庇你们说他肇事,有他肇事的证据吗”论耍嘴皮子,整个昌州市常湘从未服过任何人“没有证据就说我包庇,那我还说你诽谤呢。”
常湘堵在门口,把戴景初挡在身后面“肇事归警察管,有事就报警报完了警和警察一起去找他的监护人、找他家长,有证据拿证据、有理去讲理。学校不是你们采访的地方,学生也不是你们采访的对象”
拿话筒的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又见常湘对着他们展颜一笑“刚才是出于戴景初班主任的立场,现在我出于个人立场说一句话。”
她瞬间沉下脸“快滚,不然锤死各位。”
站在她身后的戴景初鼻子瞬间酸了起来,就好像常湘这一拳实打实锤到了他的鼻子上。
门外的众人除了李成福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也都被这一句话锤到哑口无言。
这叫什么老师啊是混子吧就是混子吧
举着摄像机男人很久都没受过这种威胁了,况且口吐狂言的也不是什么身份地位极高的人物,不过是一个二流高中的小老师而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