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修之垂下头,道“我知道, 这件事算起来是夫人的错, 可是夫人她本意并非如此, 这只是她的无心之失,后来遭遇北蛮军, 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毕竟,谁都没有想到。”
“庞先生,周夫人可收有弟子”萧仪忽然问道。
“没有,军中皆是男子,夫人怎么会收弟子”庞修之正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 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萧仪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仪忍不住轻嗤道“庞先生, 我虽看不上这对夫妻, 可不得不说, 您到是真正的忠心。”
庞修之有些愕然, 不由问道“公主这是何意”
萧仪看着他, 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庞先生,想必你一开始就替周何氏说好话,目的应该不是为的她吧你真正维护的人, 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周振南,你说周何氏心地良善, 为底层将士做了许多, 后来又爆出周何氏任性出跑, 最后引得先锋军深陷北蛮包围之中,你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将我的视线牢牢的绑在周何氏身上,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无知女人惹出来的乱子,偏偏这个女人她不但心地善良,为底层士兵做了许多好事,而且,她还是周振南的妻子,而周振南早已为国牺牲,纵然有人心中愤恨,也不过感叹周将军一代英豪,却被个女人连累,可人死万事皆消,周振南早已用性命去挽回了妻子的错,便是再刻薄的人,也不会再忍心苛责于他了吧。”
庞修之震惊的看着萧仪,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萧仪讽刺的笑了笑“想必,当初,庞先生便是用这种方法说服英国公的吧”
庞修之没有回答,当然,萧仪也用不着她回答,她有些恶劣的道“可惜先生却忘记了,我虽是公主,可我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心眼儿都很小,我心里瞧不上周何氏,偏你却一个劲儿的当着我的面夸她,你越是这样,我心里便越是不服,就偏要寻根溯源才行,庞先生,我方才问你周何氏有没有弟子你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么,你说没有。”
萧仪笑的明媚,可无端端的,庞修之却感觉后背一片凉意“试问,周何氏既然这么好,她为了底层士兵甚至为了不顾男女大防,跑去全都和尚的军营里做军医,又为何连个弟子都不愿意收呢还是我长在深宫,见识短浅,这收男弟子是比一个女人只身混军营还要为难的事”
“周振南并非低阶军官,他既然能当上先锋军的首领,在军中的地位想必不会太低,庞先生,你此前一直是军师,所以可能还不是很了解上位者的想法,你说军医在军中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也许是事实,但那是对于普通士兵而言的,对于周振南这个级别的将领来说,多了不说,想必征兆几十个军医的权利,还是绰绰有余的吧所以,我是真的不明白,难道周何氏就真的如此不可或缺不成想要为底层士兵做事,方法a多的很,周何是作为周将军的夫人,捐赠药物,衣物铠甲,或是军中的硬通货粮草,无论做哪一样,不比她去当个军医来的要强,放着更为简便有效,更为符合世情的方法不用,却偏去走一条特立独行前无古人的路,”萧仪笑了笑,才道“这位周夫人也是位不走寻常路的妙人。”
萧仪锋利的目光刺向庞修之“庞先生,你是个很聪明的一个人,连我都清楚的道理,你心里想必更清楚,而周何氏之所以能在军中如此顺畅,想做什么便在做什么,周将军在其中应当居功甚伟吧,说起来,这对夫妻还真情趣的很呐,竟把军营当成他们夫妻间谈情说爱的地方,你方才有说周何氏乃无心之失,不如庞先生你来告诉我,军令已下,却擅自外出者会是什么下场”
庞修之被萧仪最后一句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