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归见他走神,便用尚未割破的手将玉佩递过去“这是你们侯府的玉牌吗”
夏朝生愣愣地接过,继而摇头“我从未听父亲提过侯府有这样的玉牌。”
穆如归绷着脸坐在床边,试探着用手指碰夏朝生的手,见他没有躲开,便放心大胆地拉住了他的手。
夏朝生顺势靠在九叔结实的胸膛上,嘀嘀咕咕“九叔,你准备如何处置夏玉”
“你想如何”穆如归反过来问他。
“留他一命,关在刑房。”夏朝生想起前世种种,自不肯轻易放过夏玉,“他手里既然有刻着夏字的玉牌,说不定与侯府有关。”
要知道,以前,夏玉可是打着是他庶兄的旗号,才名正言顺地成为了继后。
现下,夏朝生要查清楚真相。
他不相信父亲在外有妾室,可那时夏氏满门已经被尽数斩杀于午门之下,他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无人可问。
如今倒是个盘问的好机会,只是夏玉瞧着,竟是疯了。
穆如归粗粝的大手神不知鬼不觉滑到夏朝生腰间,缓缓游走,柔软触感惹得喉结微滚,须臾,嗓音嘶哑道“镇国侯并不似养外室之人。”
夏朝生哑然抬头“你竟知我在担心什么”
穆如归抿了抿唇“一般刻字的玉牌都是宗族子弟的身份象征,你见他手握玉牌,自然会猜测他身上是否有侯府血脉。”
夏氏一脉,如今只有夏朝生一人,若忽然多出一人,他就算不愿,也只能将怀疑的目光放在父亲身上。
可夏荣山与裴夫人伉俪情深,大梁人尽皆知,夏朝生在他们身边生活了十余年,只是猜测,就足以让他伤心。
穆如归不愿见夏朝生伤心,掐着他的腰,将他抱在怀里“此事必有隐情。”
这已经是大梁杀伐果断,狠厉无情的九王爷,所能表达的,最直白的关心了。
“若你想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其实还有一法。”穆如归见他眉心紧锁,忍不住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寻个理由将他放了,派人跟踪即可。”
与其将夏玉关在刑房中严刑拷打,不如让他自以为逃出生天,带着他们去见幕后主使。
夏朝生仔细一琢磨,深觉有理,激动之下,差点跌到榻下。
穆如归眼疾手快将他捞回来,不让他乱动,还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侧身躺着。
过于亲密的姿势让夏朝生愣了愣,片刻,他的狐狸眼里划过干净又耀眼的笑意。
夏朝生搂着穆如归的脖子,温驯地倚靠过去“九叔,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你不明白。”他幽幽叹息。
夏朝生曾经失去了所有的族人,成为世间一缕幽魂,唯有九叔记得他。
今生,九叔依旧是他的倚靠。
“九叔,以后你不必避着我做任何事。”夏朝生的手指摸索着,顺着穆如归的手腕摸下去,试着十指相扣的时候,动作微顿。
穆如归躲避不及,被夏朝生抓了个正着。
“怎么会怎么会受伤”他哆嗦着捧着九叔的左手,那块缠绕在虎口的细布已经被鲜血浸透,透出斑斑点点的血迹来。
“是不是夏玉”夏朝生气糊涂了,也不想想夏玉如今是个什么情状,万万不可能伤到穆如归不说,就算夏玉没有受伤,也绝没有伤到穆如归的可能。
他气咻咻地从榻上爬起来,连穆如归的解释都不听,踹开门,在红五的惊叫声里,一股脑往刑房里冲。
“王妃”红五满脸茫然地望着被丢在卧房内,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