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空空荡荡的。
零号放轻着脚步,缓步走到公主寝室外面的障子,背靠着木门坐下了。
他脚边放置着一盏烛灯,是香奈惠刚才带上来的那一盏。
细细碎碎的聊天声从障子里传出来,两个声线一般温柔的女孩,温言细语在这一片寂静的黑暗里,像退潮后的细浪,卷着深夜里淡淡的疲倦。
零号靠在门口,眉眼都极放松的蜷着,带上了夜晚的浅淡倦意。
“阿零,累了就先去歇息吧。”
门内清浅的聊天声止住。
蝴蝶香奈惠拉开点障子,跪坐在门后,指尖卷起少年细软的发丝,轻声劝道“很晚了,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嗯。”零号应了声,垂着眼,歪头在香奈惠温热的掌心上蹭了蹭,却不见动弹。
显然是要铁了心守着了。
蝴蝶香奈惠叹气,长发微荡,划过小少年的衣襟脸颊。
她捧起了零号的脸。
粉紫色的眸子里映出少年人稚嫩的面孔。
蝴蝶香奈惠捧着零号的脸,姐姐对于执拗的幼弟总是无可奈何多一些,掌心下的脸颊微凉,是被夜晚的凉意侵袭过的结果。
将将十岁出头的幼弟瞪圆了眼睛,执拗又坚定,像一只不肯服输的猫儿,乖腻又不听劝。
你去抢夺猫儿手下的绣球,它会懒懒的撒娇,却又固执的去抓弄。
蝴蝶香奈惠双手用力,把掌心里捧着的幼猫脸颊挤得鼓起,更是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瞧。
“我去给你披件外衫。”
还是蝴蝶香奈惠先妥了协。
她收回手,暗笑着敲了敲小少年的额头,转身回了障子。
“是你的弟弟吗”
门里的公主好奇的问,声音里噙着笑,像是为方才姐弟二人的相处忍俊不禁。
“是我那幼弟,多少有些固执,扰了殿下了。”
蝴蝶香奈惠转过身从肩膀上取下蝴蝶羽织,侧着头对着帘账里姿容秀美的公主笑了笑。
从表情上来看,你倒是很自豪。
公主颇感兴趣的托着下巴,看着香奈惠手里的羽织,摆了摆手“让他也进来吧,外面凉。”
“这不何体统。”蝴蝶香奈惠将羽织细细叠好,想要再次拉开障子将羽织递出去。
“夜凉,香奈惠你这样怕是会着凉。”
公主的劝慰声顺着拉开的障子门飘了出去。
坐在门口的零号猛地回过头,抓住了香奈惠想要披在自己身上羽织的手,他自然而然的顺着屋内公主的话接了下去“那便谢谢公主了。”
说着,小少年相当不客气的窜进了障子内,顺手截下香奈惠手里的羽织,垫着脚给女孩裹上了。
蝴蝶香奈惠“”
被像裹粽子一样裹上了一层羽织的少女歪着头瞅了瞅自己相当自然的盘腿坐下的幼弟,又看了看被帘账遮着看不清表情的公主,突然脑壳有点痛。
这位公主殿下,当真是随性自然。
想了半天,香奈惠绞尽脑汁也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形容词。
零号却收起了那一身的胆大妄为,多少顾忌了些屋内公主的身份,缩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坐下了。
他抱着自己的双刀,脑袋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若有所思的看向被柔软帘账挡在后面的小公主。
好像和画像上面的,货不对板啊
零号暗搓搓的打量着帘账,想要看清楚帘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