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月光如银沙般笼罩着大地,凉风习习,吹动着枝丫上新生的绿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此时正值深夜,白日繁华的街道上空荡幽静,只有零星几个人影。拐角处,一名青年正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他穿着简单干净的黑色睡衣,细碎短发及肩,脚上的拖鞋发出哒哒声。
声音吸引着路人们的视线,在短暂的惊艳过后,大部分人选择扭头错过眼,害怕自己被神经病缠上;当然,也有人选择朝青年走过来。
“谢宁”男人提着夜宵,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还穿着睡衣。”
被他换做谢宁的青年微微抬头,俊秀白皙的面容迎着灯火一览无余,眼尾的红色泪痣若隐若现,他瞥了一眼男人,继续朝前方走去。
“靠你又无视我。”
男人骂了句脏话,气的伸手去拉他,只是手才伸到一半,就被青年反手捏住,愕然抬头,对上青年冷冰冰的双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
冷血、无情、如亘古不变的极川之冰,又似高高在上的魔鬼,俯视着底层的蝼蚁,不带丝毫的温度。
灯光下,青年的影子被无限拉长,短发化作飞舞的长发、长袖长裤化作宽大的黑袍、双脚悬浮,似有黑雾在其翻滚。
仅仅是一眼,男人就吓到呼吸凝滞。
“你你你”
咔哒,手骨断裂。男人面色惨白,痛到呼吸不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年漫不经心道“滚”
邬昌市。
2133年4月18日,星期六。
一早上醒来,谢宁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具体的地方。这种怪异的情况已经维持了快一个星期,为此他昨天还特意换了家里的锁。
大致的检查一圈儿,没有发现财务丢失。
不是小偷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余光瞥到床头的水杯,已经空了大半,只剩下浅浅的一层水光。眉头微蹩,青年揉了揉太阳穴昨天睡前杯子明明是满的,记错了
总不会有小偷进来就是为了偷喝一杯水吧
他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
谢宁今年二十一岁,还有两个月大学毕业,就读的是冷门的博物馆学专业,目前正在一家博物馆当实习生。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副职业恐怖小说作家。他从大一就开始写作,陆陆续续出版了三本书,在圈内小有名气。
吃过早餐,谢宁收到了编辑的催稿消息。
谢老师,三天后就是截稿日了,您那边准备的如何
能按时交稿吗
我尽量。
编辑谢老师求求你千万要准时啊,我们和印刷厂都约好时间了,校对组也准备就绪,就差书了,你能不能有点儿事业心,别继续摸鱼了
一大段一大段的话不停的发过来,看的谢宁脑壳疼。
无视编辑的唠叨,他将手机丢到书桌上,懒散的靠着软乎乎的电脑椅,心不在焉的敲着键盘,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想起床头的水杯。
写了半个小时,才写了不到两百字。
谢宁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拉开右侧的抽屉,想将储存资料的iad拿出来可手刚刚伸进去,他的身体就猛地一僵。
俊秀精致的眉眼一点点的沉下去,薄唇紧抿,整个人从懒散的大猫化作警惕的猎豹。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空荡荡的抽屉,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尾的红色泪痣若隐若现,给青年增添了几分浓稠的艳丽。
果然有人来过。
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