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黑了下来,林晨把自己身上的盖着的被子盖好,闭上眼,听着窗外因为风吹过而沙沙作响的树叶声,没有了城市里汽车喇叭声,农村里的人又睡得早,除了远处一两声狗叫外,也听到别的声音,一片寂静。
在原主习惯的环境里,林晨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时,又或者是两个小时,窗帘的一个角突然动了一下,像是从外面又什么东西要进来似的,那块儿微微鼓起了一个包。
那包缓缓地移动着,一点,一点地从窗帘的一角往林晨的方向挪去,仿佛是看到希望,那鼓气的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鼓起落下,不规则的蠕动着。
小包,哦不,应该是不规则的鼓起最后停在窗帘垂落在地上的最后一角,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情,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紧接着,那不规则的小包不断翻涌,里面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出来,窗帘上也像是被泼上了什么东西似的,水渍晕染开来。
“哗啦。”
水流波动的声音,有什么藏在水里的阴暗生物划开了平静的水面,露出了自己丑陋的真面目。
“啪嗒。”
一只散发着银蓝色湿漉漉,滑腻得不断滴着水的手从窗帘那儿爬了出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连已经进入梦乡的林晨都不禁皱紧了眉头,睫毛颤动,几乎要被这股味道给臭醒过来。
紧接着,一个黑漆漆的头从窗帘布下钻出来,然后是肩膀,水渍不断自这不速之客身上流出,很快就把窗户这边的地板给打湿,然后往床脚飞速蔓延。
“嗬嗬。”
那不明生物发出奇怪的嘶喊,又往外爬了几下,在湿漉漉长发遮掩下的发红的眼睛闪烁着,很快,很快就能够把这个美味的人类给吃掉,然后他就能够离开
“啊”
“哎呀,哎呀,没想到还有个漏网之鱼。”
一脚踩在那颗头颅上,压制得地上那鬼物不敢动弹的范瑗,轻笑一声,脚用力往下一踩,眼睛里的血色更艳,什么脏东西都敢肖想她的阳阳,简直是找死。
“啊啊啊”
范瑗脚底下的鬼物发出平常人听不见的惨叫声,不断挣扎着,想逃开,但是却怎么也无法从范瑗的脚下逃开。
范瑗脚尖用力,嘴角含笑着,周身黑雾翻滚,“死吧。”
被扼住的咽喉,鬼物惨叫声一停,像是一块玻璃似的,被范瑗一脚踩碎,然后被黑雾卷吧卷吧,收拢起来一包裹,吞噬掉了。
“唉,”范瑗飘到床边,看着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睡得正香的林晨,艳红的眼里仿佛盛满了醇香的红酒,波光粼粼,醉人得很,“已经快到十二月了,阳阳,我该怎么办”
“老爷。”
“放下吧。”
佣人进来,把煮好的咖啡放在范爷爷面前,然后安静地退后,转身离开,全程除了开关门和一开始的那句老爷,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唉。”
翻阅着族谱的范老爷子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伸出已经不在年轻,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拂过族谱上的名字,叹息道“瑗瑗,你会怎么做”
身为顶级豪门的范家,在九州已经屹立数百年,甚至是千年的历史,范家也是经历过兴衰,只是每每衰败后,总是能够很快的兴盛起来。
有人猜测过,好奇过,范家曾经遭受过那么多次的灾难,连王朝都无法坐在经久不衰,凭什么范家能够做到,会不会用了些不光明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