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没有兄弟,好气,是吧”
骨喰面无表情地颔首,接受了这个有些匪夷所思的理由。
大概他和主君无缘吧。
肆
火焰,冲天而起的火焰,只是触碰,都仿佛能回忆起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要,不要不要夺走我的记忆。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骨喰从睡梦中惊醒,紫水晶般的眼眸失去焦距一般的空洞,凉冷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滚落,将他银白色的鬓发黏在了脸侧。
难受。
他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下一刻,忽而一双手向他伸出,娴熟地拨开他汗湿的发,用手绢轻柔地拭去他额角的汗水。
噩梦中火焰的温度在褪去,他觉得喉咙干涩无法言语,但突然又觉得很安心。
那双手的主人将他轻轻扶起,让他倚靠在臂弯之中,便取过茶盏凑到他的唇边。
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逐渐回过神来的骨喰发现不对,他一把攥住了那即将离去的手腕,握得了一手的纤瘦。
“兄弟”
骨喰平整的语气里染上了些许的困惑,那双手的主人微微调整姿态,他便陷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便听到茶盏被搁置到盘子上的声音,随后脑袋被人轻轻地揉了揉,像是长辈宽和的抚慰。
骨喰藤四郎这才猛然想起,今天轮到他近侍,他并不是在粟田口的房间里,而是在主君卧室的隔间。
他抬起头,微微眯眼,依靠着胁差的夜视能力,终于看清楚了夜色中微微垂首的女子。
“主君”
蒙着双目的女子朝他微笑,伸出手,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若是在往常,他或许会拍开她的手,道一声“别管我了”、“不要碰我”之类话语。
但是此时此刻,除了安心,他居然不再感觉到痛楚了。
在温柔的拍抚中,他听到她轻轻哼起了一首小调。
温柔的水流淌进了他的梦里。
这次的梦中,不再是火焰带来的悲伤。
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鲶尾顶着骨喰冷肃的目光,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兄弟你别害羞啊这不丢人真的哈哈哈,这个本丸里很多刀做噩梦的时候都会去找主君的,不过你居然噗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骨喰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家无良的兄长,忍不住抬手摩挲了一下腰侧的刀柄。
知晓自家兄弟再逗就要翻脸了,鲶尾立时正襟危坐,然而涨红的脸颊以及忍俊不禁的神情实在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骨喰不知晓这有什么好笑的,他甚至怀疑那个晚上根本就是一个梦境,否则他又怎么会放任自己去依靠主君
身为刀,应该成为主君的依靠才是。
将一切当做梦境的少年付丧神在第二天遇见那个女子时仍然从容自若,直到对方笑着问他“昨晚还有做噩梦吗”
无法接受现实的少年付丧神居然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脑子霎时一空,就这么不打一声招呼地转身走了。
然后坐在这里看着自家兄弟笑成了傻逼。
“好了好了,真的不笑了。”眼看着自家兄弟即将拔刀证明一下何为“随意挥刀便能把骨头砍断”的锋利,鲶尾赶忙举手投降道。
“如果以后担心做噩梦的话,不如去跟主君拿些香吧”
“香”
“嗯,主君香道茶道修习得极好,好几种香料都很安神,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