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兴奋地叫了一声“夏洛克”见色忘友地扔下德瑞斯,欢快地跑到他身边。
福尔摩斯先生看着珍妮像一只猫见到喷香炸鱼似的朝他跑过来,紧皱的眉心略略松快了些。
珍妮在他面前站定,还是那么清脆如洗的声音,带着点湿润润的潮湿水汽,又叫了一声“夏洛克”
夏洛克站得笔直,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珍妮仰着头,淡绿色的瞳孔愉悦地望着他。
雨丝不断飘落,细细密密织成一张银色的大网。
夏洛克不是浪漫的人,可是每次珍妮像这样望着他时,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每每都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个偌大的伦敦城,只有他们两个人。
只有他们两个,和这一片湿漉漉的安静。
今天这个情景和昨天珍妮跟他表白时的情景实在太像了,夏洛克很难不想起来,而且他相信,华生和那个站在不远处脸色不太友善地看着他的德瑞斯也都想了起来。
她那句“我喜欢你,所以在这等你,看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下”仿佛还浮在空气里,清晰可闻。
想起了第一句,就想起第二句,第三句此时,那些蛊惑人的情话,纷纷借着飘落的雨水,劈头盖脸地向他扑过来。
但他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虽然他强大的记忆宫殿正遭受一些无用记忆的围攻,而且“战情”非常不容乐观,但他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颜色浅淡的薄唇轻轻抿了抿。
珍妮对他大脑内部的这场“叛乱”一无所知,她正热切地盯着他鼻尖上细小的雨珠看。看了一会儿,才猛然哦了一声,想起此行的正经事,连忙把雨伞递到他面前。
“我来给你送伞。”她说道。
夏洛克看了一眼她被打湿的头发。
珍妮的头发跟夏洛克一样,是浓密柔软的黑色,此刻被雨水打湿后,正有几缕贴在白净的额头上,让黑色的头发显得更黑,白皙的皮肤显得更白。
夏洛克顿了顿,伸手接过伞。
珍妮把另外一把伞递给华生后,终于记起可怜的德瑞斯还在等着她。
她正准备过去跟德瑞斯打声招呼,告诉他今天不能陪他去吃饭、看电影或者去酒吧喝一杯了。
还没来得及转身,听到夏洛克突然开口。
“显然你搬到贝克街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成功阻住了珍妮转身的动作。
她几乎是立刻停住脚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夏洛克将伞打开,撑到她头顶上。
“因为这些都写在你脸上了,而我恰好有正常人的观察能力。”他握着伞,低头看着她说。
珍妮不觉得夏洛克这个傲慢的语气有什么不对,事实上她都不觉得夏洛克这个样子是傲慢。
立刻很捧场地夸赞道“你真厉害,一下就猜对了。我是搬到贝克街了,以后我们可以每天在一起。哈德森太太说这样能让你早点喜欢我。”
真是,三句话不离表白。
夏洛克没有对哈德森太太的观点发表建议,一扬手,招过来一辆出租车。
他走到出租车旁,颇具绅士风度地拉开车门,然后微微侧过身站在一旁,回头看向珍妮。
白茫茫的雨丝里,他这么一手撑伞,一手扶着车门,长身玉立地样子特别好看。
不用他说话,珍妮迷迷糊糊就走了过去。
待到稳稳当当坐进出租车里,珍妮才在色令智昏的浆糊脑袋里理出一丝清明,抱着最后的“良知”惊呼了一声“德瑞斯”
福尔摩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