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外貌如假包换,里面的芯子却不大对头。
思绪慢慢回来后,叶盏反而不挣扎了,在床上躺成一个舒适的姿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有话说。
祁渊解开嚼子,叶盏的下巴酸痛得很,一时半会儿合不上。
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抓我做什么这里是哪里”
祁渊冷冷地盯着他不说话,看看他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你是谁”叶盏道,“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是强盗行径。”
他起码说对了一点,祁渊真的是个强盗。
他冷血残酷,肆无忌惮,但自认不会冷血到叶盏这种地步。五年了,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叶盏只有这些话说。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心中的暴虐吞食着理智,祁渊说话反而变得出奇温柔,“我帮你想想办法。”
他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再多呆一秒他都怕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当他背对床正准备开门的时候,他听到叶盏轻轻地叫他“祁渊。”
祁渊的动作顿住了,然后他听到叶盏故作轻松地说“看到你还活着,我很高兴,算起来也有五年没见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一阵压抑的咳嗽,接着叶盏略微嘶哑的声音又响起来“你把深蓝藏哪儿去了飞行船都还给你了,这过气型号的机器人就留给我吧。”
“当然,”祁渊捏紧了门把手,几乎把坚实的金属捏变形,“我正想让深蓝来照顾你呢。”
他打开门,高大英俊的机器人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深蓝的眼眸平视前方。
看到深蓝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叶盏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还好、还好,祁渊没有丧心病狂到把深蓝宰了。
他用大部分神志去抵御身体上的痛苦,小部分神志慢慢思考目前的处境。五年前,祁渊和自己在归墟失散,他一直以为祁渊已经死了,毕竟那个小少爷根本不可能在归墟这种地方活下去。
他无法确认,眼前这个男人是他认识的那个祁渊,或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个年头,人是很容易变质的。
平时也就罢了,偏偏他的身体出现了这种状况,深蓝也被俘虏,万一落在什么奇怪的人手中,他们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但叶盏不怕,他拥有的东西很少,所以没人能抢走他什么,他心底的爱和温暖只有浅浅的一勺,倒了也就倒了。在他看来生活本就是一个接一个瞎几把搞的连环事故,只不过这一次栽得特别惨烈罢了,假如祁渊没能杀死他,他就拍拍屁股爬起来继续走,直到死亡终结这操蛋的一切。
“深蓝。”叶盏叫道,“愣着干什么,快帮你主人松绑,捶捶腿捏捏肩。”
深蓝没有动。
由于深蓝一直表现得太智能,叶盏总有种他拥有人性的错觉。然而眼前这只深蓝不会再给他任何错觉,机器人的眼睛如一对无机质的玻璃珠子,映射着空洞的冷光。
“去吧。”祁渊道。
深蓝闻言才动起来,过来帮他解开枷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没有看他。他看起来刚下流水线,和前前后后的机械产品长着同样的脸,拥有同样呆滞的眼神。
叶盏心中一颤,好像他精心培养的独一无二的玫瑰花,忽然被人折断了,“叛徒啊深蓝,谁才是你主人”
“祁渊。”深蓝如实回答他。
“祁渊”叶盏立刻偏过头控诉,“你重装了深蓝的系统你这是擅动别人的财产好吧,虽然深蓝本来就是你家的,但是你都把我装在飞行船上的两百根金条拿走了,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