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颜。”
谢煜璟将手里的布放到脸盆上,对着谢鎏逸低笑道,“耶耶听清了吗家家的病可以治了。”
他掖了掖被角,笑里寒凉,“耶耶得替家家高兴,她疼了这么多年,终于要解脱了。”
谢鎏逸目眦欲裂,赤红的眼里淌出许多泪,却一句话都没法说。
谢煜璟呵着笑,起身出了屋。
日头降下去,傍晚的凉意袭来,倒是有丝丝冻人。
谢煜璟站在院子里,瞧他们跟出来,他问那个老大夫,“她配的药方你会了吗”
老大夫答一声,“药方看一遍就记住了。”
柳漪顿觉不妙,她惊道,“郎君”
谢煜璟闻声才正眼看她,“这些时日多谢你了,该你的报酬不会少,你可以离开谢府了。”
柳漪的眼里登时蓄出泪,她颤着声道,“您,您让我一个孤女去哪里”
谢煜璟暗下眸色,“我允你在府中住两日,两日后若你还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谢府不会再收留你。”
柳漪的眼泪落下来,从前到现在对他的仰慕悉数化为了恨,她恨他的无情,她百般柔情都捂不暖他的心,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有在他心上划上一刀,他才能感觉到疼。
楚姒的手养了几日便好的差不多,谢清妍邀她来谢府。
楚姒本不想去,她还有几日就要及笄了,这个时候不好再往外出,但谢清妍盛情相邀,她不去又觉得下了她的面子,最终还是过去了。
短短几日,菡汀院里的桃花谢了不少,乍看上去却是萧条。
因她手有伤,便在院里置了席,两人坐在席上闲聊。
“阿姒,我听说香潭庙里出了祥瑞,可真有此事”谢清妍剥了一颗甘蕉给她。
楚姒嚼着果肉道,“庙里人确实来府里说过,但我们没亲眼见到,倒不好当了真。”
谢清妍嘻嘻笑,“阿姒你可真是福星,那香潭庙前几日你才去过,便出了祥瑞,往后谁娶到你那都是祖上积攒的福气。”
她是无心说的,说出口就想自打嘴巴,这样的话最能伤人,她竟也不过脑说出来。
楚姒艰涩的露出笑,话在嘴边蹦不出,福星不是她,谢煜璟娶她也是不情不愿,她就是个让人厌憎的晦气物。
谢清妍挠一下头,将好见夏岫英过来,急忙叫道,“先生”
楚姒从席上站起,向着夏岫英福了福身,“先生。”
夏岫英虚托她的手让她起来,笑道,“阿姒是不是还有两三日就及笄了”
楚姒脸颊浮粉,“还有两日。”
夏岫英朗声笑,抬起手将一柄剑推给她,“瞧瞧喜不喜欢”
那柄剑仅一眼便知是好物,剑鞘是黑铁锻造,其上有金玉镶嵌,夹杂着镂刻的龙螭,贵气逼人。
楚姒见着就喜欢上,她握住剑柄将剑拔出,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剑吟,剑身修长锋利,点点寒光缀在剑尖,仿佛随时能见血封喉,这是把能消金断玉的利器。
“多谢先生赐剑,我很喜欢,”楚姒道。
站在她们旁边的谢清妍面呈疑色,转瞬却又跟着笑,“确实是把好剑,先生偏心,竟只想到阿姒。”
夏岫英摇头笑,转脚出院子。
楚姒爱不释手的翻看着手里的剑,问道,“先生有些急,想来是有事。”
谢清妍叼一块酥糖,道,“她能有什么事,我阿兄放了她三天假,估摸是急着回家。”
楚姒奥一声,“他近来好像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