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落在了眼睑上。
一副怕极了的可怜模样,似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娇花。
知这女人胆小,却不知胆小成这个样子,才问了两句话,就好像他已经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一样。
说句话跟要她命一样。
陆胥生的健壮,说话做事不拘小节,虽剑眉星目,不失半分凶狠,扫了沈卿禾的肚子一眼,冷声问:“怀的谁的贱种”
沈卿禾没声。
“怎么你是还想替你的奸夫打掩护”陆胥再问,语气更凶了。
“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
这般粗鄙的话沈卿禾哪里听的,委屈害怕,更觉得屈辱,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自己又硬生生憋回去。
不能哭,她现在不能哭。
她得保命,得从虎爪下求生。
沈卿禾慢慢的站起身,身上单薄的一层里衣,贴在雪白的肌肤上,身形窈窕,细腰酥软。
她往前小小的挪了两步,咬咬牙,鼓起所有的勇气,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
陆胥这只手从大腿上落下,随意垂在身侧,沈卿禾手指一碰到他,酥软无骨,指尖无意轻扫了下他手上的老茧。
陆胥目光明显紧了紧。
沈卿禾的眼泪一直在眼里转,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说:“夫君,枝枝没有。”
沈卿禾的小名叫枝枝,平日里父母亲会这般唤她,也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她这个名字。
只这一句话就酥到骨子里,一声“夫君”,叫得柔转千回。
在这样的凶神恶煞面前,她努力的靠近,克制住心中的恐惧。
她和他,强弱之分,太过明显,沈卿禾只能步步退后示弱,企图能唤起他的一点点同理心,多拖一时是一时。
陆胥愣了下,接着将她的手甩开了,声音依旧凶得很。
“你别碰我。”
“沈家的女儿,还是要点脸面吧。”陆胥冷声:“你对着谁都这么乱喊”
话里是在内涵她怀孕的事。
沈卿禾又壮了壮胆子,道:“五月十三,拜过天地,你就是枝枝的夫君。”
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她的声音已经抖成筛子了。
每一个字都含着满满的恐惧。
眼睛一直睁着,圆鼓鼓的,眨都不敢多眨一下。
像个糯糯的粉汤圆。
看得出来她有多怕。
可这女人不仅胆子小,怎么还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