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妈妈听完她的话,逐渐热泪盈眶。她捂着眼和鼻,在寒风中细细抽搐起来。
前面,那个一直蹲着的男人趁机发声,望着楼顶,明显底气不足。
“小瑜,是我对不起你。你当过医生,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下来好不好”
喻寒看过去,凭记忆辨别,那不正是她快两个月没见面的父亲吗
她压住心口的火气,刚想发作,不成想,楼顶喻妈妈看到他像是受到刺激,抱着脑袋蹲下来痛哭。
“畜生我不要见到你不要”
喻寒二话不说死死挡在她爸面前,厉声对喻妈妈说道“好,我们不要他。”
“妈,你下来,我只要你,我们娘俩一起,好好过活,重新做人。”
话音落下,喻寒雷厉风行地拉开书包拉链,抽出一张白纸,蹲在楼下,抵着膝盖急急忙忙写着什么。
她的字很潦草,但写的速度很快。喻妈妈在楼顶看不清她写了什么,但喻寒睥睨的眼神扫向蹲在地上的男人,高高举起的那张白纸,开头“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那样清晰,在人群中引发骚动。
“妈,你看这是什么。”
“我知道,你不能忍受背叛,刚好,我也是”
“这份离婚协议书是我临时写的,很多内容不完善,但有一条写得很清楚,女儿喻寒,必须由许青瑜抚养至十八岁。”
说完,她把那张简陋的协议书连笔带纸甩到她爸身上。
“你发泄欲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家破人亡的结局。”
喻爸爸望着他,嘴巴微张,一个字也吐不出,像是懵了。
“没有吧”喻寒冷笑。
“那签字,我走过来时听说那个小三怀孕了,作为女儿,我祝你们幸福。”
最后两个字,她吐字格外重,像是强调,又像是一种,面带笑容的诅咒。
喻爸爸脸色愈发苍白。
喻妈妈最后关头放弃了跳楼。
一下来,她把喻寒写的离婚协议书一直紧紧攥手中,马上请她大学同学帮忙,找来律师,即刻商讨离婚事宜。
他们家虽然比较富足,但喻爸爸在鹭岛只有一套房,当他委婉地提出,存款归她,房子能否归他时,喻妈妈彻底死心,释然一笑。
小三的孩子快要足月,住在长租酒店也不是办法,他是得给她们安排一个稳定的住处。
“关于财产,我没有太多要求,我只要女儿归我。”
喻爸爸皱眉。
“小瑜,你没有工作,寒寒读高中读大学,用的钱一年比一年多,你怎么负担得了”
喻妈妈不屑地笑了。
“喻东升,你以为我离了你连女儿都养不起了”
“当初是谁结婚的时候说要一辈子养我,让我留在家里,逼我把干得好好的诊所工作辞了”
“”
喻妈妈说着,就觉得自己十几年太不值得。喻爸爸低着头,保持沉默。
他们从签协议书,到领证正式离婚,只花了一下午。
大概是最干净利落的离婚。
没有散伙饭,喻妈妈心软,律师说男方存在出轨行为,可以走法律途径,让他净身出户。但喻妈妈还是把那套房子留给他,她带着女儿,和所有存款及证券股票,离开了那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记得当年喜鹊鸣啼,桃花夭夭,她初为新娘,一袭红色旗袍,嫁予他人,以为光景永如那日,年年岁岁,幸福常驻。
十几年,把妙龄少女熬成鬓角头发细白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