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太医赶过来,给还睡着的张幼漪仔细地把了脉,查了又查,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又听闻德妃说这位张姑娘有梦游之症,倒也小心翼翼地告知皇帝的确有这等可能。
皇帝听闻此话,神色更冷了一些,他想起另一事,继续质问德妃“那她身上的香气你怎么解释,为何会与你身边琢玉身上的一模一样,这难道也是巧合”
若不是这气味熟悉,他也不会误将张幼漪当成侍奉的宫女临幸。
“陛下。”这回是琢玉跪着从德妃身后爬了出来,朝着地上拼命磕头“奴婢伺候幼漪姑娘沐浴时,她说喜欢奴婢身上的香气,觉得好闻,便让奴婢去取了同样味道的花露来,给她擦了身子洗了头发。奴婢也不知道会这样”
“混账”
皇帝一掌重重拍在桌上,他心底异常地气愤,往日后宫的算计他视而不见,是因为那些心机都没有用在他的身上。
但今日轮到他被算计,就
“你骗人,我没有”纱帐背后一直睡着的张幼漪忽然呜咽出声。
德妃与琢玉身子俱是一震,她们算计好了一切,却万万没想到张幼漪会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张幼漪其实在太医检查之时便有了点意识,等彻底醒过来却听到帐子外面皇帝与德妃的争吵,吓得不敢乱动。她想姐姐大抵是不会害她的,可等听到琢玉将这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张幼漪却忍不住了。
那花露明明是琢玉特意拿过来问她喜不喜欢,她才用的
皇帝先前以为她是侍奉过多次的琢玉,也没怜惜,此刻张幼漪一清醒,顿觉浑身上下都痛得厉害,所以眼泪也不需要假装,唰的就下来了。
“怪不得爹爹不许我留宿宫中,阿姊,你可是我阿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张幼漪也没有蠢笨到家,琢玉一个小小宫婢,怎么会有胆子算计她,必定是得了德妃的旨意。
她此刻哭得惨烈,一边在哭亲姐姐算计自己,一边却是在哭自己成了皇帝的女人,与荣亲王再无可能了。
皇帝听这哭声听得心烦,只他虽对着德妃有怨气,却也知道张幼漪在此事中怕也是被算计的对象。所以怒火只好冲着德妃而去,“这可是你亲妹妹,你也忍心”
他说着一脚踹过去,正踹在德妃心窝上,“德妃德妃,这个德字你也配”
德妃挨了一脚,又痛又惧,却不敢动,只死死趴在地上。
皇帝却是真的动了圣怒,恨不得立即将她贬成庶人,但终究是顾忌到张丞相与德妃生的两个皇子,忍了又忍,剥夺了她德妃的称号。
“张氏降至妃位,闭门思过三月,不许出宫门一步。来人,将琢玉拖出去杖毙”
然后又看了一眼还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哭的张幼漪,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人也幸过了,总不能将她送回丞相府上。
罢了,只能暂且先封个不低的位分,安抚一番。
“幼漪啊,朕知道你委屈,往年秀女进宫,最高也不过得封才人,今日朕破例封你为良媛,莫要再哭了。”
和玉宫的动静颇大,虽然皇帝派人将消息压了下来,但风声还是漏了出去。
贵妃如往日一般坐在长丽宫上首,等着各宫嫔妃来请安,等人都齐了却还没瞧见德妃的身影,不免笑了起来“我们德妃娘娘今日不会又生了什么病吧。”
德妃与她都在四妃之位,宫历还比她长,哪里愿意向她低头问安,所以常常寻了由头,一告假便是半个月。
今日又歇了,怕是在为昨日圣上将五皇子交予长丽宫抚养之事生气呢。
哪想却有平日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