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面面相觑,见老夫人点头首肯,这才接二连三地走了出去。
等人走尽了,柳管家把捆得严严实实且塞着嘴的两人给丢了进来,顺便把厅门关上。
“祖母,母亲,二叔,二婶娘,三婶娘。”
柳明月先将在场的长辈一个个叫过去,开口便是一个惊雷“实话实说了吧,今日我这腿并不是不小心给摔的,而是在崇安寺时险些被贼人给掳了,为了活命从后山跳下去,这才伤的。”
“什么”
众人面色齐变,老夫人尤其严重。
她惊得当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身边伺候的丫鬟都已经出去,寒霜作为在场的除了柳管家之外的唯一一个下人,连忙上前去安抚老太太坐下。
“祖母不必担心,孙儿只是伤了腿,其他无事。”柳明月抿着唇,她失了清白之事,是决计不能说出口的。但光这“差点”被贼人掳去一事儿,就足够她跟幕后之人清算。
“而我之所以会落单,险些遭贼人毒手,正是乳母与白露干的好事。”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到了地上被捆着的母女两个身上,她们嘴里都塞着东西,呜咽着在地上挣扎,仿佛要给自己辩解。
柳明月伸手指了指乳母,冷着脸道“柳叔,把她嘴里的东西给扯了,听听她有什么好说的。”至于白露,马车上已经听她聒噪够了,实在是不想再听了。
“大姑娘,冤枉啊”乳母嘴中一空,顿时哭天喊地的嚷了起来,“您是我奶大的,我怎么舍得害了您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在你心里,哪比得过别人给的一整坛金子呢。”柳明月冷笑着嘲讽道,她先前没有让人当着乳母的面搜出金子,就是为了不给乳母想出借口的时间。
果然,此刻乳母一听,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处,连哭嚎声也止了。
大姑娘怎么会连这个也知道
老夫人一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得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乳母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为了银财出卖主子,打,把她给我往死里打。”
柳明月却没有听从祖母的指令,让柳管家不要动,然后扭头转向大夫人,轻声问道, “母亲,您觉得怎样处置比较好”
大太太微微蹙眉,不知这继女为何突然点了自己的名字。
平日里她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转念一想又罢了,继母难当,大姑娘遇了这种事儿,第一个怀疑到自己身上也正常。只她确实与此事无关,倒是不怕被查出什么,所以道“还是弄清楚这坛金子是何人给的,再打杀了不迟。”
柳明月点了点头,仿佛在深思什么,忽然又转向二房,却不是问二太太。
“二叔您呢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
柳明月忽然发问,二老爷有些意外,他蓦地抬头,顿了一下,这才皱着眉道“这是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问你二婶娘吧。”
柳明月勾了勾唇,不再问二太太,也没有继续追问三太太,而是伸手招呼柳管家过来,低语了几句。
“大姑娘,这样于你名声不大好吧”柳管家听到大姑娘的计划,面色古怪。他还以为大姑娘要将乳母严刑拷打一番,却没想到是从白露下手。
柳明月却不以为然“当然不好,所以才要柳叔你开口啊。”
行吧。
被付以重任的柳管家推开大门,冲着外面守着的家丁扬了扬下巴“来两个人,把白露抬出去,找个牙婆子领走,现在就卖到勾栏里去。”
乳母脸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