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摇着扇子,啧啧出声“这刘辅亦说他最近在沈府逗留太久,需尽快赶回太子身边伺候,我看那”
他挑眉看了眼沈砀,牙酸道“他这是知难而退,恐怕以后不会再纠缠迎柳了。”
沈砀轻嗤一声算他有眼色。低头喝了一盏季迎柳留下的润喉汤。
随即皱了皱眉,这汤可真难喝。
季迎柳回到屋中,从家里探亲回来的陆果正将头脸蒙在被褥里偷偷的哭。
季迎柳忙将她从被褥里扯出来,急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哭花了脸的陆果看到是她,哭的更凶,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我弟弟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想让我多寄点钱去家里,前阵子竟然骗我说我娘生病了,我心里急得不行,就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给了他,今日我回家看我娘,却发现我娘人好好的,就追问我弟弟我的钱他拿去做什么了,他说他说他拿着我的钱还赌债了,那钱是我攒了好几年的赎身钱,平日我自己都舍不得花一分,他却拿去全给我挥霍了,我气的骂他一顿,他不仅不知错,还用鞭子抽我,嫌我丢他的人。”
陆果说罢,撸起衣袖,露出白皙的一段小臂,上面青红交加的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哽咽道“我娘见我被弟弟打了,不仅没帮我,还不分青红皂白的骂我一顿,说我骂我弟弟,让附近农户看笑话,今后会令我弟弟抬不起头做人。”
“迎柳,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女儿,不能为家里传宗接代,我娘就不把我当人使唤吗”
陆果的爹死的早,她娘一直偏疼她弟弟,季迎柳也不至一两次听说陆果家里的糟心事了,可今日万没想到,她娘竟这般糊涂,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刚要劝陆果看开点,忽想到父皇,父皇不也是这般将她不当做人么。
季迎柳苦笑一声,放开哭花了脸的陆果,认真的盯着她的脸,低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那个家我是不想再回去了,原想着尽快攒够赎身的钱,早日出府嫁个好人家,谁知道竟出了这变故,眼下只能继续呆在沈府。”陆果眼泪止都止不住。
在那个噩梦中,陆果最后都没能离开沈府,甚至最后还被她连累,被沈砀杀了殉了她,最后落个惨死的下场,如今她已知前事,便不能任由陆果再继续留在这里,季迎柳低声道“我想离开沈府,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陆果一愣,似乎不明白她话中意思,却一个劲的点头“嗯。”
季迎柳想过了。
父皇对她既然无义,完全不顾念她的死活,那她无需再帮他。
她与其被父皇要挟继续留在沈府和沈砀周旋,兴许到最后,反倒将她自己和养父母性命也搭进去,倒不如放手搏一把寻机会救出养父母,带着养父母和陆果逃出大淮,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至于沈砀她也无需再做戏,在她离开前,她会将之前欠他的一笔笔还他。
思及此她快步走到妆镜前,从首饰盒最底层的格子里拿出好几片金叶子,转身走过来,郑重的交给陆果“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将这些金叶子砸碎了拿去当铺典当,换成钱财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日子突忽而过,转眼到了花朝节。
这日,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都会去郊外赏花,姑娘们剪五色彩纸,取了红绳,把彩笺结挂在花树上,谓之赏红。以往皇帝会亲自领着大臣去郊外赏红,可今年却对外声称自己龙体违和,命太子带自己前去。
皇帝对太子重新委以重任,这不吝于给朝臣一个信号,太子并未被前阵子闹的满城风雨的兵部贪污案牵连,反而重新获得了皇帝重任,于是平日那些巴结太子的朝臣一窝蜂的涌至郊外,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