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周知意在丁以南家和蔚思他们汇合。
丁以南拖上装着演唱会周边商品的行李箱,又从店里搬了一箱可乐一箱矿泉水放在小推车上,一脸正义凛然地戴上了遮阳帽。
目光坚定,整装待发。
三个人在后院中二精神十足地互相击了个掌,大喊一声“出发”,踏上了去演唱会门口摆摊的“伟大征途”。
拼盘演唱会的地点在新建的体育馆,和他们这老城区呈对角线分布,坐公交车要倒四趟车。
拖着这么多东西倒公交是一个耗费体力的工程,大丁哥提议开车送他们过去。
丁以南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大丁哥的建议“我们要学会吃苦,要自力更生”
而后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周知意“”
可真能吃苦啊。
到体育场馆外时是下午四点,三个人拉着箱子转了一大圈才发现司机给他们送错了门。
周知意顶着满脑袋的汗,把帽子拿下来扇风,“军师,说好的一切包在你身上呢”
丁以南说丁以南不敢说话。
跟着地图折腾半天到了观众入口门外,周知意掐着腰,深深叹了口气。
安保森严,仅剩的一小块摆摊区域已经差不多被占满了。
什么叫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什么叫
眼看有两个人拉着东西直奔最后一个还算显眼的摊位而去,周知意紧急中断感叹,把拉杆箱一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阵风似的朝摊位冲过去。
丁以南只听到一声仿若来自天边的“拿上东西跟上”,晕晕乎乎一转眼,就见周知意已经抱着双臂站在摊位上了,正轻扬着下巴,以一种睥睨众生的高傲姿态和那两个晚到一步站在摊位外干瞪眼的竞争对手对视着。
“卧槽”
丁以南暗叹一句,忙和蔚思拉着东西赶了上去。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摊位都铺开了,两个竞争对手才放弃抢夺,悻悻然走开。
“一姐,牛逼啊,眼疾手快小旋风”丁以南心虚地吹起了彩虹屁。
盯着那两个人转身走远了,周知意才放下高傲的小胳膊,整个人如同被煮熟的大虾般迅速弯下身去,扶腿捶腰,深深喘气。
等把商品全部铺好,周知意假装若无其事地沿着摊位转悠了一圈,发现了一件本该想到的事情。
“大家卖的东西都大同小异啊,我们一点特色都没有,位置还不好。”
同时,她又发现一件想也没想到的事。
“他们还都带了遮阳伞”
“他们都是专业摆摊五百年的,经验丰富。”丁以南自我安慰道。
蔚思想了想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压价。”
“对”丁以南附和道“我们打价格战”
三个没有社会经验的菜鸟商贩瞬间恢复了自信。
然而,两分钟后,周知意悄悄瞅了瞅旁边摊位的价格牌,又蔫了“不行,人家的标价都快赶上我们的进价了,我们总不能压得比成本还低”
蔚思也忙看了眼,眼底涌起疑惑“我们的进价不是很低吗”
周知意瞬间想到她虚报给蔚思的、打了对折的进价,“啊”了声,解释说“进货价是低,但是还要算上我们的人工费和时间成本呀,还有来时的打车费,加起来就不少了,这些可都是我们的沉没成本”
蔚思想了想,慢慢点了点头,“也对。”
丁以南丁以南不敢说话。
他本来也就是一拍脑门过来图个新鲜,根本就没想过这一系列的问题。
阳光还烘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