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到了宵禁时间,需要把衙役都喊醒,十分不便;
桐花村距离这里很远,夜里赶路不易,马都有可能陷在泥地里;
县衙统共只有两匹老马,夜里马车怎么走
他是赴任不满半年的县令,没有威望,如果要是过去了别人不听他的怎么办
但是所有的理由,在一个可能性下都没办法,那就是昭昭说的决堤,还有石拱桥塌陷。
林鹤听到柳氏开口,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我换一身官服,现在就走。”
昭昭立即说道“我也去。”
林鹤失笑着摇头,拍了拍昭昭的脑袋,“你一个小孩子,晚上夜风也起了,安心在家里睡觉。”
昭昭摇摇头,认真地说道,“不是的,爹爹会有很多顾虑,没有那么相信我,刚刚看了娘亲,才愿意相信我。爹爹就算是打算要去桐花村,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会不会太折腾人了。”
昭昭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林鹤,林鹤搓了搓手指,没想到他刚刚的犹豫居然被这个孩子看在眼底,而且林昭几乎是一针见血说出了他的顾虑。
“爹爹尚且有顾虑,那么等会要跟着一起去的衙差叔叔们呢他们有太多的理由不去桐花村。现在还没下雨,怎么会决堤呢现在是宵禁时间,才下完雨路真的很难走爹爹,我想和您一起去,合适的时候提醒您水患的事。”
昭昭还记得白天和钱宝儿出了城,她们都已经带上了小马,还因为会弄脏衣服不愿意去骑马,更何况这是深夜,有太多的理由可以不去桐花村。
“夫子给我讲过一个事,有些事情可能因为那一点犹豫,觉得不做也没关系,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给您讲这个故事好吗”
岑薛青讲那个故事的时候情绪太过于奇怪,像是愤怒又像是悲伤,又好似自责,只是那抹自责反而会刺伤她似的,那种古怪的情绪昭昭记住了,故事内容也记得很清楚。
林鹤点点头,林清薇也握住了妹妹的手,鼓励她往下说。
昭昭清了清嗓子
“有一个孩子从树上跌下来了,其实她撞到了脑袋,脑袋撞肿了,但是她是父母不让她爬树,她就没有说这件事,她的父母都以为她只摔了腿。她的父亲是个大夫,给她腿上了夹板,忽然有人喊他去看病,父亲看了一眼女儿,但是没有把脉,只是问了一次他的孩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孩子摇摇头,这个时候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她脑袋受了伤,她的脸色都白了起来。”
昭昭说到了这里的时候,房间里的烛火烧到了杂质,发出了细小的霹啵声,所有人都在听昭昭的话。
“孩子的父亲没有看到孩子白了脸,孩子的母亲看出来了女儿脸色有些白,但是她觉得这个白是因为腿疼,没想过孩子撞到了脑袋,也没想过让丈夫给女儿仔细把脉。孩子的母亲,送丈夫出门去给人看病,说自己会在家里照顾孩子的,还埋怨了一遍孩子,看她以后还淘气不淘气。”
昭昭一口气把当时岑薛青说的那个故事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父亲觉得女儿应该不会有所隐瞒,母亲觉得脸白就是腿疼,他们觉得晚点也不打紧,但是就是这么要紧,因为耽搁久了,没办法救,孩子死了。”
昭昭一口气说完了这个故事,看着林鹤,继续说道
“就像是夫子告诉我的这个故事,女儿脸白了不舒服,就应该当时把脉仔细看的,事后叹息的话也太迟了,孩子已经去世了。爹爹,昭昭想跟着您一起去的原因很简单,我就想要提醒您,被挖泥土的河堤、寅正两刻的雨,还有坍塌的石拱桥,给您鼓劲儿,帮您说服其他人。昭昭不想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然后叹息一样地分析当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