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上东一块西一块,全是晕开的墨痕, 估计是写信人真诚检讨的泪水所致。
萨沙满头问号、连猜带蒙, 才闹清楚这哥们是在写什么。
简单来说, 标着“上”的检讨书, 在他在为自己骂过萨沙的每一句话道歉,但萨沙一直没看懂他为什么要骂自己。
为了骂人而写检讨书,有点点像被罚站墙角的小学生, 等萨沙看了他到底骂过什么,顿觉更加小学生了
除了翻来覆去的“fuck”, 这位彼得先生,好像也喷不出什么特别伤人的新词来。
好消息是, 彼得先生习惯性地在信末, 附上了自己的家庭住址。
萨沙我的分析是,我跟这个喜欢喷人的彼得, 应该没有什么很大不了的过节。他也就是脾气急点, 人还是不错的。你看他骂完了人, 还写信来检讨。我觉得他可以作为这个世界的一个突破口, 看有没有人物卡的线索。
系统却不吱声,似乎一直在纠结什么。
等萨沙分析完现状,开着自己的一公里瞬移卡, 一公里一公里地朝皇后区行进时,它出声了。
系统狗宿主,你为什么要这么积极收集人物卡呢。
萨沙简直莫名其妙统统, 这任务是你整出来的,你还问我干嘛积极
他一觉醒来,自己人在下水道里,跛着一条腿,肚子上还全是烫伤。
脑袋里莫名多了个抽卡系统291,存在大脑里的新人手册告诉他,他需要不断在各个世界线生存,并完成系统给他的任务,获得奖励点数。
而且,只要完成足够数量的任务,他就能实现自己曾经许下的愿望。
说实在的。
他连自己许了什么愿望都不记得,老是有种被卖了打白工的感觉。
而且他总觉得,这段经历,还有种诡异的既视感。
但这点既视感,已经是他现在能拥有的一切了。
灵魂里剩下的,全都是空茫茫的漂泊感,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他现在除了一背包道具,一条跛足,两封信,什么都没有,还有可能是在被超人追杀。
系统说他叫萨沙,那他就叫萨沙了。
叫傻沙都无所谓,有人肯给他一个名字,他就拿来用。
萨沙既然想不起来,不如顺水推舟做任务呗,我还能当场寻死不成。搞清楚我到底从哪来的,许了什么愿望,说不定还能回家。
系统又不出声了。
害这个狗系统麻麻赖赖的,一点不够圆润,半天打不出个屁来。
积极行动的小金毛,也不打算跟它唠嗑了,开着瞬移卡,吭哧吭哧移动到信末的地址。
他看了下初号机的状态,暴走的初号机无条件服从宿主命令,还在跟超人撕扯。
而且知道萨沙的行动路线后,它毫不犹豫,拖着超人就往反方向去了,但也不知道还能再拖多久。
萨沙最后一次瞬移,落到了彼得家后院里,刚好一头扎进了带刺的玫瑰花丛中。
小王子本来就光着脚丫子,跛足还一碰就疼,给他整得不上不下的,一屁股坐倒在花丛里,咔吧坐裂了人家一个花盆。
萨沙哎。
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庭院的落地窗内,一家人正背对着他看电视,像是一对老夫妻,还有一个身材很好的卷毛青年。
里面灯光暖融融,还有此起彼伏的笑声。
萨沙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人家一家人好好地在看电视,他该从前门进来的,至少得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