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深思熟虑下的选择。
先说说故事本身,坎特伯雷故事集是少有的故事嵌套型叙事模式,这和一千零一夜是一个类型,但相比后者,前者的独白更为精妙,语言也更有诗意。
比起民间自发传颂的口水故事,坎特伯雷无疑更具有教育意义。
其次,则是乔叟。
乔叟是个奇人,是英语诗歌的源头。倒不是他多么奇思妙想,构思奇特而是,乔叟教会了英国人说正儿八经的英国话,不是拉丁语,也并非法语。
夸张点说吧,乔叟简直“教会了所有的英国诗人学说话”
事实上,诗人中原如今想做的事也正是如此。
他要教会这个自黑手党长大的孩子学会“说话”,用诗性的语言说话。
甭管诗人中原如何埋汰中也,始终有一点在他的心里无法改变这孩子的根骨是自诗人身上而诞生的。
事实正是如此。
中也学习的进度几乎可以用一日千里也形容。他的韵脚用得并不精妙,他至今没能看出乔叟的英雄双韵体,说起评价时也憋不出半个字儿。
但他有旺盛的、源源不断的表达欲。由今日雨雪晴想到人之常情,由银白色的窗棂联想至那束月下棠的馥郁,由沙滩上的贝壳痴痴望起月亮的虚幻
这碎语仔细想来,其实大都没什么意义,可诗美到这份上,还需要什么呢
只需要倾听就行了。
诗人中原如此自傲地想。
他合该如此自傲,那孩子就是曾经的他,他踏上这条道路稍晚,却也正奋力朝他奔来。
接下来,需要的正是一个平台展现中也明星般光芒的舞台。
然而,当诗人中也提及这事的时候,却得到了令他相当愕然的答案。
“我并不想参加什么文学大赛。我不图名,也不差钱,干嘛要去凑热闹”
“可你想做诗人啊。”
他想做诗人吗
从梦中来看、从初到工藤家的震撼来看,他是羡慕而渴望的。对诗人中原口述中的那个瑰丽的世界,他未尝不心驰神往。
可又为什么呢
中也想了半天,也只能得出一个啼笑皆非的答案。
世界很大,比偶尔从窗外眺望到的那片海洋还大。可比海洋、比世界更大、更深广的是他的人生。
他想见识下、试验下人生的无限可能性。
他肯定地对诗人中原点头,“是的,我想成为诗人。”
中原扑闪着亮晶晶的翅膀,落到那本泛黄的诗集上。上面堆满了笔、橡皮擦、便利贴,诗人中原只能可怜巴巴地挤在角落里
中也腾开了手,让他站得更舒服些。诗人中原道了声谢,从善如流换了位置,疑惑不解。
“难道你不想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不想为这世界的文坛做点什么这难道不是诗人的意义吗”
中也陷入了思考。
人一旦多读了书就会开始思考,大都是些没什么生产力和钱途的纠结。中也的书读得压根称不上多,但因他早年经历,竟早早开始思索起“xx”的意义。
以往,他在想荒霸吐存在的意义,为此,他盲目又忠诚地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中也并不后悔这样的选择。港黑是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如今,诗人中原督促着他,他呢也半推半就开始念诗、开始写诗。他开始思索“成为诗人的意义”。
这问题竟并没有花费他多少时间。几乎仅仅三秒的时间,中也便抬起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