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争气,也是老周家的人,不护不行啊。
周祐听出了老人话里的意思,勾唇一笑“伯祖父也别忘了,我也姓周。”
不管做过什么,将来又要做什么,最终都是为了周家。
周祐回到行宫,许游已经候在了殿外,毕恭毕敬迎了上来。
待到进了屋,关上了门,许游赶紧把山下的种种一五一十呈报给了主子,不敢有丝毫隐瞒。
周祐垂眸听着,分外沉寂,等到许游说完,止了声,他才指了指案上沏好的香茶,许游谢过主子,端起了茶水,几口饮尽。
茶是好茶,甘甜爽口,许游喝完一杯,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周祐沉思半晌,方才问道“你观那山石,可有被人做过手脚的可能”
换许游沉思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那些巨石翻滚而下,像是铺天盖地而来,砸落了一路,若是被人动了手脚,需得大量的火药将山体炸开,其响声必然巨大,遮盖不住,周遭的人不可能听不到。”
闻言,周祐笑了,手指曲起敲打桌面,慢声道“那就有意思了。”
周祐再问“车里的人可有吓到”
问的是谁,许游心领神会,忙道“车马到那里时,山石已经落下来有一会儿,吓不到人。”
就是路况有些吓人,堆满了大石块,那位未曾下车,自然也看不到。
周祐面色稍缓,挥了挥袖“你先去歇着,等到明日,再听我安排。”
许游出去后没多久,周祐唤来唐烃,男人藏在后殿睡了半日,懒洋洋的,边走还边打着哈欠“表哥不是叫我躲起来,少在外面瞎晃,这时候又叫我作甚”
周祐看着他脸上的玄铁面具“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有几人认得出。”
被戳到伤心事,唐烃也不见伤心,还能笑出来“表哥不嫌弃就行。”
周祐扔了张能够调动禁军的令牌给他“你若休息够了,就跑一趟山下,帮我盯着那里的院子。”
唐烃不明所以,脑子一轰,又好像明白了什么,脑海里浮现一张宜嗔宜喜的美人脸,心情颇为复杂“表哥这是家里家外两不耽搁,也不怕小嫂子知道了跟你闹。”
周祐想到姚缨那一身的滑不溜手,没骨头似的,嗤地一声“她若能闹起来,我还能高看她两分。”
唐烃闻言不解“表哥你不是一向嫌女子聒噪吵闹,怎么这会儿又转性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看表哥的心思比女人还难猜。
周祐勾了勾手指,唐烃懵懵懂懂走近,周祐一个大爆栗子敲他脑袋顶“你没比女人安静多少,我嫌过你”
唐烃捂着脑袋嚷嚷“最毒妇人心,表哥,你的心比妇人还毒。”
“滚,到了外面别喊我表哥。”
周祐又是一脚,到唐烃腿肚子上留了力,不耐烦地把他赶出了屋。
等人走了,屋内重归平静,周祐坐了回去,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牛皮纸,纸面泛着莹润的黄,一名巧笑倩兮的女子跃然纸上,即便是黄黄的纸色,也难掩女子精致的美貌。
周祐静静端详,手抚上女子的脸,轻轻勾勒。
他不是转性,而是中邪了。
唐烃行至半道上,发现路被巨石堵了,兵士们正在开挖抢修。
不想引人耳目,唐烃只能避开走小道。可这山林之中又哪来的小道,无非是一些被老山人走出来的印子,唐烃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砍开挡在身前的枝桠,一路走走停停,又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