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怕。
在遇见偶师使之前,他就已经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替代偶师使反取玄清这修士所猜测的难道不可笑吗他这样一个连知晓自己入局都没有资格的人,可以做成这样的事吗
“你自然是做不成的,但要做这件事的不是你。”别初年悠然道。
飞英心中一惊。他方才的所思所想都是在神念中进行的,并没有回应别初年。只是心绪一时波动,竟就被觉察了。飞英极力收束起神念,却仍觉得自己在此人面前仿佛赤身裸体,毫无秘密可言。
可他同时又不由得被别初年的话激起更大的心绪波动。偶师使诡异莫测,玄清教根深叶茂,与他们相比,他就像一粒石子、一片落叶,但石子与落叶能做成什么事,并不取决于他自己,而是取决于他在什么人手中。岂不见修士手中的一滴水珠,也可击碎凡人所持的百炼精钢而石头与落叶,自然是没有资格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的。
别初年试探过后确定没有办法从飞英这里得到什么结果,也不失望,猜不出来也罢,反正这枚棋子已经落到他手中了。
同样被困在诡面当中的石头虽然一直在以点灯法遏制鬼面,却也同样听到了别初年所说的话,心神受到扰动之下,心焰明灭不定,与诡面之间的平衡霎时变得岌岌可危。
“慢来,定心。观心如明镜,念头所过皆如流影,虽倒映其中,却不能扰动镜面”别初年的声音像清泉一样流淌,指点着石头如何稳定住心焰。
石头依言而行,繁杂的心念在别初年的声音中像沙石一样慢慢沉淀到心底,澄明出一片如明镜的心湖,竟隐隐感觉可以反制诡面。
“你”石头隐藏着力量,只维持着与诡面之间的平衡,惊疑道,“你也懂得点灯法”
别初年笑了一声,若有深意道“我为什么不懂呢”
石头心中灵光一闪,惊道“你是那个那个算计了先生的人你是别初年”
在他和先生离开六英城之前,柴火受人蛊惑欲害先生,那人留下的姓名便是别初年。他很了解先生,也很了解明灯教,在柴火用他所给的阵法困住仰苍时,石头也同样被困在阵中,他滚落在地,被一股灵光定住。那道灵光的作用绝不只是为了定住他所以他才会突然出现在诡面当中,所以他现在落到了别初年的手中,这才是那个阵法的真正目的
别初年从诡面中抽出一段夹杂着零星记忆感受的神魂之力,随手把那段神识力量丢到虚空不知哪里去。飞英和石头失去了部分神魂力量,只得全力对抗诡面,又回到了之前的平衡中。他的隐藏被别初年轻易看穿破坏,却不敢生出丝毫怨恨。
别初年含着笑。只为了给仰苍送个答案就跑一趟,这不是他会做的事。一件事不必只有一个目的,仰苍重情,情惑人心,遮了他的眼,他还有得学呢。
别初年悠然把玩着手中的诡面,丝毫不在意他同僚的处境。
偶师使正在被赤真子追击。她一直在逃,从没有试图反击过,这并不是因为赤真子强到她连反抗都做不到,而是因为赤真子手中有一件极克制她的东西。
赤真子从涂山而来,他此次离开点苍山,就是为了处理涂山中的不肖子弟。涂山阴大人给了他两个帮助,一是这些不肖子弟的大致方位,二是他们判罪卷。
身为涂山氏之祖,又有点苍山的卜算相助,涂山阴本来可以直接确定每一个涂山子弟的所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