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执念来自于何处
被他收回胸中的心焰轻轻摇动了一下, 却照不到他这一执念所隐的神魂深处。若与他此生无关, 那便只有可能是更久远前的前生, 久远到连他的心焰都照不出的前生。
而他的这一点不知从何而起的执念, 穿过了厚重的时间与轮回,在他自己都未曾觉察之时,于鬼身之相上倔强地冒出一点芽叶。
他胸中的心焰突兀地跳了一下,仰苍下意识按住了心口,他忽然感觉到烫,烫得他心口酸软发涨, 从那不知从何而起的执念中,感受到了模糊却深重的哀伤。
昌蒲重新睁开眼睛,灰茫茫的眼睛里哀意深重。
“谢谢你们。”她说道。
丁芹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 是上神指引了昌蒲与仰苍。不过,既然昌蒲和明灯教都没有问题, 那么还有一件事, 就可以直接问一问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她说道。
昌蒲点头。
“你教给柳穿鱼的点灯法是有问题的,这点你清楚吗”丁芹问道。
“我之前是不知道的,直到方才。”昌蒲眉心结起。
方才与仰苍交谈过后, 她才明白那法门的问题。她教给柳穿鱼的点灯法并非跟随仰苍学来的, 仰苍也曾传授给她基础入门的点灯法, 但那法门却只有消减阴魂怨苦之效, 虽然很有用, 但用处到底单一了些。
“这法门是我后来从其他偶遇的明灯教教众那里学到的。”昌蒲说道。
这种点灯法的用处更广,看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明灯教广传的入门法只有一种效果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这表面看上去毫无问题的点灯法,却已经不知不觉间在明灯教的教众中流传开来。
不过,因为这种点灯法自有其局限,它的流传并不算多严重的事情,但这代表了一个信号,有人在对明灯教下手的信号。不过这件事不是昌蒲要管的,仰苍既然要整合明灯教的力量,那势必会解决这件事,而昌蒲,她有着别的事情要做。
“我要去隋国。”她说道。
丁芹和白鸿还未回应,就见此间房门突然被一把推开。
路四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两只眼睛瞪得牛一样大,看着昌蒲怒道“好啊你果然想跑”
昌蒲转向路四,她面上的神情更无奈了“我说过,那幅画解决不了你最近遇到的问题。”
“不可能”路四瞪着她,“就是在你给我画了那幅画之后,我才出问题的。如果不是你做的手脚,你怎么知道我最近遇到什么事了你做人不厚道我是赖了赌约,可我已经把那画买下来了,这事就该了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解决,我就堵在这儿,你哪儿也别想去”
白鸿偏着脑袋瞧他,问道“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路四道“我周围的人全都变不正常”
“哪不正常了”
路四哼了一声,气愤道“就我隔壁那个老太婆,自己多大岁数了也没个数,推了个小推车半天也上不去坡,我嫌她挡道顺手给推上去了,她瞧我跟瞧见鬼似的,连声谢谢也不说”
丁芹问道“你那幅画呢我看看。”
路四犹豫了一下,把画掏出来交到丁芹手上。
他也没好好收着画,就胡乱塞在怀里,此时画上已经折上了好多乱痕。
这画上画的是路四的肖像,瞪眼撇嘴,凶气毕露,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