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空中翻腾一圈轻盈落地,和泉柯也一双蓝瞳中并无半点表面时常洋溢的笑意。他冷淡地拍了拍微微起皱的衣服,审视般的目光将瘫坐在地上的棕发男人扫视了一遍。
“太宰君,自恋要有个度,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柯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绕在指尖旋转着。
“你的钥匙,我已经收回。现在,在我耐心消失前,出去。”
太宰治摸一下口袋,果然,本来放钥匙的地方已经空荡荡了。他站起身,即使衣服上沾染了尘埃也依旧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朝着坐在沙发上的柯也走去。
“柯也,你下午是在约会吗”
“你是以什么名义来质问的呢你是凭什么资格来质问呢”黑发男子嗤笑一声,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
“这和太宰君并无半点关系吧。我可不知道到你们侦探社连别人约会都要管了”
和泉柯也一点都不理会对方脸色沉如黑墨,自顾自地开口,“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动不动找女人的,殉情狂”
“和我不一样”太宰治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脸色更加阴沉了。
最后一个词被重重地加上尾调,柯也讥讽地弯起唇角,“怎么,难道已经漂白的太宰君连大脑都被漂了一遍吗你以为我会对所谓的光明充满向往和渴望吗真是最好笑的笑话。”
在那个地方存活下的人,早就甘愿沉浸在黑暗的怀抱中度过一生了,所谓的光明也只会让他们想要撕扯下来狠狠蹂虐,狠狠碾压,再用纯粹而扭曲的墨色染黑罢了。
但绝对不会渴望或者追逐光明的
这是他们独有的自尊。
“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事到如今太宰治何必如此纠缠呢”和泉柯也一双幽如深潭的眼瞳与暗沉无光的鸢色对视,弯起的唇角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
“你不是想寻找救赎吗你不是想做个好人吗那么何必来我这个逐暗者呢我这里可没有你渴望着的光芒,更不会给你所谓生存的意义。”
“但我注定会与你纠缠一生直到坠落的。”太宰治同样也扬起了嘴角,此刻的他颇有点曾在港黑身为干部的那种黑暗模样,只是一步步,一步步地向着黑发男子踱过去。
“柯也,相似又不同的两人,即便是下地狱也无法分开的。”
“真是抱歉,我对生存的执着可不是没事干爱殉情的自杀者能相比的。”
和泉柯也冷着脸“太宰治,你把我看成什么了以为我是那些毫不留情地丢掉没事干又捡回来玩一玩的玩具吗还是放置在柜子里的衣服想起来就穿一下”
“那些靠近你的人,让我很火大哦。所以,把他们的骨头打断如何呢”
“威胁我呵,真是可惜,我一点都不在乎什么。”柯也收起了身边流动着的戾气,不过薄唇依旧抿成一条毫无起伏的直线,话语中的寒意依旧没有消失。
“没有人敢对我的生存指手画脚。”
“然而我一点都不后悔那天做的那件事哦。”太宰治高高地挑起眉,语调中甚至溢出一丝柔意,“因为柯也是我的,没人可以抢走。即使是漆黑的小矮人也不行哦。”
只有他能看透黑发男子眼底掩盖在灿烂笑意下的凉薄的冷意。从黑暗里来,却在绝望残忍中挺直骄傲的身姿,踏着罪恶的沼泽中一步步向生存毫不偏移走去。
那种纯粹的对生的执着,骄傲的对死的无畏,无一点瑕疵的黑暗的光,恣意而为随心而活。
他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无法抑制的渴求着。
“即使下地狱,我也会把你捆在身边的。”
环绕在他身上的谜团,也只有我才能解开吧,被层层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