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站在风口吹,执拗地等着,千醉只得苦口婆心地劝说。
日光彻底沉寂下去,只余天边最后一抹晚霞。
天地间昏沉一片,女子长发在风中飘扬,随着裙摆一起起起落落,渐渐归于平静。
她眸底的期冀逐渐熄灭,转身欲走。
“嫱儿。”
容嫱一怔,缓缓回身,待瞧清楚来人模样,脸色便倏地冷了,再不见方才的种种情愫。
“赵公子。”
“嫱儿,嫱儿。”赵顷不知在哪里喝了酒,又不知是如何摸到这里来的,一身酒气,上来便要去抓她的手。
容嫱躲了一下,飞快被千醉护在身后,没好气道“哪里来的酒鬼,也不怕天黑掉进河里淹死”
“你敢、敢咒我”赵顷怒从心头起,指着她狠狠道,“看在嫱儿的面子上,我饶、饶你一次快滚开耽误我和嫱儿亲热”
他摇摇晃晃踏上门前的两级台阶,笑容古怪“他们都说,都说你勾搭上了摄政王,我不信。”
“我认识的嫱儿,冰清玉洁,端庄大方,怎么可能用身体讨好男人”
“你没有是不是你说啊”
赵顷被自己绊倒在地,猛地暴躁起来,一拳捶向门框。
容嫱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带了些怜悯“你说的那个容嫱,早就死了。”
就死在他赵家的佛堂,死在他赵顷眼皮子底下。
“不可能你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
下人持着木棍上前,将醉醺醺的人扔了出去。
赵顷摔得浑身疼痛,边手脚并用爬起来,怒吼道“贱人你居然红杏出墙”
容嫱冷道“红杏出墙是什么意思,赵公子读过书吗”
赵顷猛地扑上来,又被下人推开,摔得眼冒金星,红着眼大闹。
“,你这个你不知廉耻我算是看错了你”
千醉气得发抖,冲着拿棍子的下人道“你们就看着他骂我家小姐”
下人立即冲出去,将人嘴捂住,飞快拖走了。
门前重归平静,晚风轻拂。
千醉小心地扶住她手臂“小姐,我们进屋吧。”
容嫱没作声,微微垂着眼睛,神色在暮色中显得不甚明晰。
夜渐深,摄政王府仍亮着灯火。
秦宓照例处理了一天事务,近亥时才回屋,边脱着衣裳边问“病情如何了”
青伯知他在问容嫱,叹了口气道“没见好,仍在咳着。”
秦宓在床边坐下,蹙了蹙眉“太医不是说无大碍吗”
“老奴这就不清楚了。”
青伯老实低着头,添了把火“王爷,还有一事。”
“说。”
“今日傍晚,那赵顷去找了容小姐,说了些难听的话。”
“哦不过也就是难听了些,容小姐听了兴许有些难受,但有护院看着,没什么大事。”
他这样说,秦宓反而更在意。他本想着少过去些,免得有些话传得太难听,却不想流言只会夸大其词。
谁又会信,他与容嫱至今只有那两个吻罢了。
“本王明日去看看。”
青伯应了声,叫人准备去了。
自接管铺子,容嫱的作息便极为规律,清早起来到铺子里巡视一番,算是极为勤劳的。
点心铺子开门最早,她过去时,门口竟聚了一堆人,正议论纷纷。
千醉好奇道“是不是今日出了什么新点心呀,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