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哪里知道,侯府与侯府也是有差距的。
容侯府没什么实权,后辈又不出色,全靠老爷子与摄政王非同一般的关系才有今日。
若是惹恼了摄政王,容侯真的无法想象后果。
正不安着,忽听见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扭头一看,竟是老爷子过来了
他今日出门一趟,损了身体,正是休养的时候。
容侯傻眼了“父亲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不过来我不过来这侯府是要翻天了”
老爷子撑着病体怒吼一声,随即剧烈咳嗽起来,脊背佝偻着,病情好似更重了。
“父亲身体重要”容侯吓得赶紧去搀扶。
老爷子却一把推开他“还不都跪下”
秦宓推门出来,看着跪了满地的容家人,神色冷淡,一贯的猜不透。
老爷子小心试探道“嫱儿怎么样了”
秦宓只是问“谁打的。”
容夫人方才理直气壮,这会儿真正面对这位摄政王的威势,却又惴惴不安,不敢承认。
容侯忙道“内人一时气急失手,明日定让她亲自向嫱儿赔罪。”
“凭什”容妙儿不高兴,刚开口,却被身旁的婆子一把捂住了嘴。
秦宓面色不改,望着容家心思各异的一家人,唇边竟敛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竟是杵着拐杖几下到了容夫人跟前,扬起手一巴掌狠狠落下。
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夜空中,吓懵了一圈人。
老爷子虽年迈,毕竟是男子,这一巴掌使了狠劲,打得不比白日那巴掌轻。
容夫人嘴角都破了,流下一缕血,神色委屈又震惊“父亲,您”
她自嫁到容家,公婆和睦,连斥责都少,更别说被当着孩子的面掌掴了。
“闭嘴”老爷子却好似比她更恼怒。
容夫人咬牙切齿,心里恨透了容嫱。
秦宓不置可否,继续淡淡道“佛堂又是怎么回事”
容侯这下更是头皮发麻,磕磕巴巴道“是是”
容夫人接过话头,红着眼道“容嫱素来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自请到佛堂抄经为容家祈福,我也不好拦着。”
“只是没想到身子这样虚,许是累着了,改日我好好给她补补。”
说到后面,容夫人勉强露出一丝和蔼疼惜的笑,却因她高肿的脸颊,显得有些可怕。
深夜寂静,连虫鸣都一齐隐去。
片刻才听得秦宓不咸不淡的一句“如此听来,倒不是什么大事。”
容侯夫妇齐齐松了口气,唯老爷子仍然眉心紧锁。
“本就是些误会,我们一家子向来和睦,还劳烦王爷特地跑一趟,真真是嫱儿几世修来的福气。”
秦宓道“方才听太医说,她噩梦不醒,是魇着了。”
“既一家和睦,何不都去佛堂抄抄经,替她祈福。”
容夫人面色一僵。
替容嫱抄经她算个什么东西
秦宓抬眼,眸色黑沉“怎么,不愿”
老爷子重重咳嗽一声。
容侯立马反应过来“愿意愿意的”
容夫人扯了扯唇角,艰难低头“只要为嫱儿好,自然愿意。”
容侯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别说是抄佛经,就是四书五经他也愿意。
“不知王爷想让我们抄多少”
秦宓目光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