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容嫱名义上的父亲。
幼子只谋了个不大的官,虽未分家,平日来往却不亲近。
容嫱印象中,二叔容柏年轻时便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一绝,唯独对仕途不甚上心。
直到后来娶了江南商户女杨氏,行事才渐渐收敛起来。
二伯母杨氏,家境殷实,却出身低微,容侯府这边不大瞧得上,自然也懒得废心思来维系感情。
夫妻二人膝下唯有一女,便是容娇娇。
容嫱与这位堂姐的来往便更少了,只逢年过节碰上一次,一年到头话多不过两三句。
容娇娇也正偷看她,目光正巧对上。
容嫱道“方才,多谢。”
容娇娇坐得端正,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不必客气,我才不惯着她。”
说罢像是体谅容嫱的窘境,竟拉起她的手,温声道“我母亲说了,虽血脉是假的,但才情是真的,心性亦是真的,就足够了。”
容嫱活了两辈子,自容妙儿回府,从没听人这样对自己温声细语,一时有些怔愣。
容娇娇以为是自己热情太过,吓着了她,颇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容嫱倒不是不想和她说话,只是回忆间,忽然想起些不好的事。
上辈子她出嫁不久,容侯府便得罪了人,焦头烂额间想起二房貌美的女儿,竟以容娇娇父母性命要挟,逼她嫁人。
嫁的是个年过半百的大官。
还是任人践踏的妾室。
大官家里妻妾成群,这样一支嫩花,自是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那时容嫱在相府过得亦是屈辱凄惨,惊闻容娇娇含恨自尽的噩耗,还颇为感同身受。
这样一个外貌温婉却心性刚烈的女子,本该被人宠作珍宝。
“容嫱嫱儿”
容娇娇拉了拉她的衣袖,声音清脆“我们到了。”
好在,此时的容娇娇还活生生地在她身边,一切都还来得及。
容嫱回神,心绪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