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话,也从袖带里掏出荷包,将事先备好的金银叶子打赏给屋子里伺候的慕府下人。
一片恭贺谢恩声音之后,很快屋子里只余下孟芫并四个贴身女使。
赤芍性子最直,见慕家旧人走干净了,气得两颊直鼓,“姑娘,他们慕家也欺人太甚”
这还是新婚之夜呢,就敢让新妇守着空房。
孟芫立刻嗔她一句,“不许胡说。”“不早了,吩咐外头落锁,碧芙值夜,余下的人也都歇了吧,明日还要会亲。”
众人刚有动作,门外却有动静,“六夫人睡了吗祖太夫人来看您了。”
孟芫理了理云鬓,整束好衣饰,亲自到门口迎人。
顾氏隔着门槛便拉住她手,“好孩子,今日累坏了吧我听说正院还掌着灯,便过来瞧瞧你。”
按理说,新妇要次日堂见祭祖后才好改口,但孟芫心中没有半点生分,顺口便是一句祖母。
“这么晚了还劳祖母您亲自过来探视,孙媳妇儿心里着实不安。”
顾氏一边拉着孟芫往里头去,一边给身边大丫头如意使了眼色。
如意便带着孟芫的四个女使一并退了出去。
顾氏由孟芫扶着落座,见屋子里只剩下她们祖孙两个,这才拍拍孟芫手背。
“芫丫头,我这趟来,是代我那不孝孙淮哥儿来同你道声恼的。他半个时辰前送仪郡王回府,途中出了点乱子,眼下正在城东缉凶,今夜恐是无法回来了。”
孟芫脑子里顿时乱做一团,回想着前世大婚那日的影迹,似乎并无这样的插曲。
不过她相信慕家还不至于为了躲避婚夜而故意编排个如此容易戳破的借口,且以顾氏之尊,也万不会口出妄言。
冷静下来想,虽说这缉拿凶手的理由仍显单薄,但好歹也是慕家愿意铺这个台阶。
“既然侯爷有要事在身,孙媳我哪会在这个时候计较,只希望侯爷这趟差事顺遂,能尽早归府,也好免去祖母忧心。”
顾氏见孟芫脸上没有丝毫怨愤,且出发点还是关心慕淮安危,满意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妥帖的好孩子,淮哥儿今日慢待了你,等他回来,我定要帮你出气,只望你念着咱们慕家人丁稀薄,不容生乱,这回就看了我老太婆的面子,对他小惩大诫就算”
孟芫见顾氏屈尊,心想要是揪着不放,就不识好歹了。“祖母放心,我既入了慕家门,凡事便以家中和睦为先,且不论侯爷身居要职,隔三差五便有要事在身,便是真个他对我心中生了嫌隙,我也该开诚布公、厘清误会,不至让內帷琐事绊住他手脚。”
顾氏听完,几要老泪纵横。
当初她得知天家有意让慕孟两家联姻之时,其实是十分忧心的,毕竟孟家祖辈是逆降旧乱,只怕孟家女受家中风气熏染,是个拎不起、抗不住的娇气人,如今听她一番陈词,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又处处为慕家着想,她怎么能不心喜。
“我的儿,你只管放心,从今往后,这慕府再没人能欺了你去,若淮哥儿再敢惹你生气,你只管来寻祖母,祖母自会替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