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陡然被蒙上,温热的掌心透过细小的毛孔传输到他的四肢五骸。
陆时涧使了个颜色,陶涵把他的耳机塞到了周嘉然的耳朵里,耳中传来一阵幽怨哀叹地女声,接着是常用的恐怖背景音乐。
陆时涧还在他耳旁继续煽风点火,配着亡魂的声音。
温暖的气流喷洒在他耳侧,耳根有点发痒。
周嘉然趁着陆时涧没注意,也不挣扎,悄悄地将手伸到他的后背,然后猛地一拍“喂”
陆时涧吓得叫了出声,寒毛直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吓我”
“是你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周嘉然笑着把耳机塞回了陆时涧耳朵里。
“陆时涧你鬼叫什么大老远就听到你鬼喊鬼叫的”小岳岳去而复返,校方给的压力越大,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刚刚接到通知,晚上会雷暴雨,地上会有积水,学校发电机也出了故障,今晚晚自习就上到这吧。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哦哦哦”班级里一下活跃了起来。
“陆爷,带伞了吗”陶涵勤快地收拾完书包就准备走,“没带的话稍你一程。”
陆时涧左右找了找,“好像还真没带。”
“那走,我稍你一程,这伞大着呢。”
“行。”陆时涧背着包走了,走到走廊那边又想到了什么,“你和钱阳家是不是在一条路上”
陶涵不明所以“是啊,阳阳家比我家远一点。”
“那就行,”陆时涧拿过陶涵的那把大伞,据为己有,“这伞先借我一晚上,你和钱阳挤一挤哈。”
“唉不是”陶涵话还没说完,陆时涧就不见了,“这他妈不是为难我吗”
教室里黑漆漆一片,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窗边。
周嘉然看着天边忽明忽暗的闪电发愣,双眼突然被蒙上,熟悉的感觉席卷开来。
他扒拉开陆时涧的双手,转头问“你不是回去了吗”
陆时涧拉开凳子坐了下来,脸朝着他叹了口气,“这不是想到有人也没带伞吗,就回来稍他一程咯。”
特地回来的吗
周嘉然手指蜷曲,撑着下巴歪着头盯着陆时涧看了半天。
陆时涧被他看得有点别扭,摸了摸脸颊,“干嘛盯着我看,难道我帅气的脸颊上沾上了什么东西”
周嘉然浅浅的琥珀色瞳孔里映衬着少年的影子,他淡定道“陆时涧,你后面有鬼。”
陆时涧神色剧变,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经质一般的左右张望,“哪里哪里”
“骗你的。”周嘉然幸灾乐祸地又发现了这个陆少爷的小秘密,“没想到你还怕鬼啊”
“谁怕了”陆时涧撑着胆,吹着牛,“妖魔鬼怪敢来,小爷我就一泡童子尿让它彻底灰飞烟灭”
周嘉然“你够了。”
两人走的时候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雨还在下,雷声在头顶呜呜作响,陆时涧撑开伞的时候发现周嘉然又在发呆。
他今天一直在发呆,很奇怪。
“你怎么了”
周嘉然摇了摇头“没怎么,走吧。”
这天晚上,周嘉然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还是个小孩子,那天刚好是六一儿童节。
从此,便成了他这些年来久久散不去的噩梦。
梦里的场景是零碎的。
他穿着表演的服装,躲在床底等着爸爸妈妈回来。
他记得那天他很开心,老师还奖励了他一朵小红花。
接着场景转换,他亲眼看到妈妈在他面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