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涧感叹“这还是平时作业太少,考试太少,没见过什么世面。”
周嘉然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地就要回家,陆时涧一把拦住了他,“你就这么出去啊”
“不然呢”周嘉然平时不与人亲近,也没见识过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女生,还是把她们想得太单纯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虎的吗”陆时涧将手里把玩着的耐克家的黑帽子往周嘉然头顶一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正大光明地踏出校门一步,你后天就不能完好无损地进考场了。”
周嘉然抬眼遥遥地看向拥挤在校门口密密麻麻地人群,那些穿着各色学校校服的女生一下都变成了蚂蚁,而他变成了一块香甜的奶酪,油然而生一种途经此地,有去无回的凄凉。
陆时涧和陶涵他们商量了一下,借用了钱阳的眼镜,往周嘉然鼻梁上一架。周嘉然不近视,钱阳几乎近五百度的眼镜戴在他脸上,感觉整个世界在天旋地转,旋即就要拿掉。
陆时涧赶紧拍掉他意欲不轨的爪子,贴心地给他戴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皱皱巴巴的口罩,嘴里还念叨着骇人听闻的话“这口罩我是啥时候塞书包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皱巴成这样,幸好没发霉,凑合用用。”
周嘉然吓得赶紧摘下来,陆时涧警告说“门口那么多女生等着围你,你同桌我也是费心费力帮你,你要是还嫌弃我这口罩,那就等着被她们蚂蚁搬家,一扫而空吧。”
这句话威慑到了周嘉然,他不情不愿地又把这个不知道何年马月的口罩戴上。
口罩是全黑海绵材质的,不是一次性口罩,上面还有淡淡的柠檬薄荷洗衣液的味道。
钱阳的眼镜是黑框的,与周嘉然的气质格格不入,一顶黑帽子,黑眼镜,黑口罩蒙脸,就差一身夜行衣他就可以去劫富济贫了。除非是非常熟悉他的人,否则很难认出他。
陆时涧很满意这么乖巧听话的周嘉然,笑着摸他的脑袋,“乖,这才听话嘛。”
周嘉然抓住他的手腕往旁边一甩,不冷不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最后四人决定由周嘉然和陆时涧一起先走,在前方打头阵,陶涵和钱阳殿后,结束之后两人在十字路口集合,把眼镜还给钱阳。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考虑到周嘉然和钱阳一个戴上眼镜跟个瞎子一样,一个摘掉眼镜五米之外雌雄不分,十米之外人畜不分,他俩一起绝对得掉河里。
周嘉然个头也比较高,陶涵要是搀扶着周嘉然就太显眼了,陆时涧比他高,两人搭配比较和谐自然。
敲定之后就开始行动,周嘉然走路深一脚浅一脚,抓着陆时涧的胳膊死死不放手,陆时涧以为他是紧张,逗他“嘶你轻点,疼”
周嘉然听了这话,果然松了松手。陆时涧瞧他那样,干脆一把搂住他肩膀,往他怀里一带,勾肩搭背,周嘉然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就听到陆时涧压着声“嘘自然点。”
校门口围了大概有几十个女生,想进来却被保安拦住,没人注意从拐角缝隙钻出来的陆时涧,即将脱离危险区的时候,突然有个女生指着他俩,惊喜地喊道“这不是陆时涧吗”
陆时涧背脊一凉,搭在周嘉然肩上的胳膊更加用力了,他僵硬地和那几个女生打招呼,“嗨”
“陆时涧,你看到我们家然然了吗”
陆时涧第一反应“什么叫你们家然然当事人同意了吗就这么叫”
有女生立刻反应过来,意味不明地看过来,试探性地问道“陆时涧,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还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