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周围的人也没什么动静。
裴衍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就见包括卢任在内一伙原黄巾都愣愣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裴衍皱了皱眉。
“没什么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啊”卢任一激灵,连忙吼道。
还没待几人走出多远,就听见由远极近的马蹄声。
“驾”
“快跑啊”祭祀的人们听见声音霎时混乱成一团,纷纷逃散。
但是来人更快,直接队形分散,从两边包抄直接将这些祭祀的人群都包围了起来。
裴衍一行人也被连带着,陷入了包围圈内。
“军爷,军爷饶命啊”众人纷纷跪地求饶,而裴衍一行人却一动不动,显得有些另类。
“哈哈哈,”来人笑得张狂,待看见裴衍时,收敛了笑意,恶声恶气地问道,“那边的野道士,见到我们什长竟然还不下跪求饶”
那人微微拉着马缰微微让开些许,后面有一身穿旧铠的人驾马上前两步。
裴衍没有应声,他又看见了之前见过的那双乌黑的眼睛,眼睛仍旧睁得大大的,但是没有一丝神采,而那眼睛的主人被人拴在马后,胸口已经没有起伏。
那群军士的铠甲上布满了血迹,血液还未凝固,一滴滴地砸落在地面上。
“道君,”卢任轻轻拉了拉裴衍的衣袖,“我们恐怕打不过。”
裴衍左手持剑,走上前几步,问道,“敢问什长是何人麾下”那声音像是夹杂着冰渣子,冻得人心凉。
卢任心下暗道不好,那群贼兵素来狂妄,道君如此行事,可能会惹其生怒。他和自己其他手下暗暗对视了一眼,都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武器。
倘若真的不好,他们还有一搏之力。
那什长冷哼一声,“我乃当今董太师亲信李傕李都尉麾下什长,来此平乱”
“平,乱”裴衍冷笑出声。
那群手无寸铁的流民是乱,还是这些祈雨祭祀的百姓是乱
裴衍怒极反笑,“是贫道眼拙,不曾认出什长,为表歉意可否为什长算上一卦”
“哈哈哈,你们听听,这野道士要来给我算卦”那什长指着裴衍笑道,众兵卒一起大笑出声,他们虽人数不多,但各个有战马良兵,似乎笃定了这些人翻出什么风浪,就像捕猎者捉住猎物后会选择玩弄一番再吞吃入腹一般,他们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裴衍打算如何挣扎。
“那你便算算,看能算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裴衍右手掐诀,眼角余光环视四周,来人数量不多,约莫三十来人,不过各个都有武器铠甲,配有战马,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出手了结。
“命宫晦暗,灾祸必生,”裴衍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卢任,“贫道观什长你印堂发黑,面上黑气晕染,近日恐有血光之灾。”
那什长怒斥道,“什么野道士给我咳嗬嗬”
还未等什长说完话,裴衍便反手抽出长剑,欺身上前。
平剑横扫,裴衍身前六尺之内的士卒都在瞬间血花四溅。
裴衍在空中一转身,持剑横扫,再一脚将为首的什长尸首踹下马,整个人稳稳地立在马鞍之上,而那战马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背上驮着的人换了一个。
砰砰砰砰接连五人又坠落马下。
那道君只出了一剑,在眨眼之间便取走了六条人命。众人惊骇莫名。
白衣染血,白发随风飘扬,血珠顺着他手中握着那柄造型奇特的长剑而落下。
裴衍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目光森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