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点了点头,“文优此言有理,关东诸侯看似团结实则一盘散沙,不足为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恨恨一皱眉,“唯有那孙坚小儿,软硬不吃,还带着兵打进了洛阳城,着实可恨”
董卓一拍桌案。
李儒微微转动眼珠,“太师,息怒,孙坚此人不足为虑。”
董卓看向李儒,“文优此言何解”
李儒对答道,“袁公路与袁本初素来不和,袁公路以孙坚为豫州太守,意欲吞并豫州,若我等去信于袁本初处,其必会遣兵袭州。”
李儒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届时,鹬蚌相争,我等自可待其力竭,得那渔翁之利。”
董卓抚掌大笑,“大善文优大才那去信一事便交于文优了。”
李儒领命,打算离去之时,却听董卓又突然提到,“皇帝身体有恙,孤恐宫内太医医术不精,文优可去寻些乡野名医,请其为陛下诊治一番,陛下或可痊愈。”董卓又喝了口茶。
李儒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称是。他转过身,在董卓视线不及之处,那双眼睛弥漫着丝丝缕缕的冷意。
他心中冷笑,宫中太医医术不精,呵,又平白给他找了份麻烦事。
等到李儒出门,就见一校尉身穿朝服,急匆匆地走进来。
李儒一皱眉,“伍校尉。”他将人叫住,打了声招呼,“可是有事要去禀报太师”
伍孚一停步,看向李儒,拱手道,“李军师,孚确有要事要禀报太师。”
李儒点点头,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细细端详伍孚的神情,突然轻声说了一句,“欲速则不达。”
伍孚猛一抬眼,紧盯着李儒,“孚不知军师所言何意”
李儒皱了皱眉,微微回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厅堂,“好酒必须藏够时间,不然尽是一嘴酸味。儒最近得了一壶好酒,待校尉禀报太师之后,不若来寻儒一同共饮。”他认真地说着,似乎是在规劝。
伍孚摇了摇头,“多谢军师好意,孚尚有急事在身,先告辞了。”
说完,便径直往里走去。
李儒留在原地,神色不明。
不一会儿,从屋中传来董卓的怒骂声,“卿欲反耶”
伍孚喝道,“董卓你非我主,你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是我的死期,亦是你的死期”
“给我杀了他,来人”
李儒猛地回神,怒斥身边的侍卫,“还不速去保护太师”
一阵兵荒马乱,刺客伏诛。
李儒也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让仆役上了一壶酒,静静地一个人独酌。
片刻后,猛地一掷酒杯,骂道,“勇而无谋”
王司徒府中,
王允听到仆役的报来伍孚刺杀董卓失败而被抄家灭族的消息后,一丝悲戚之意也无,只是淡然地打发了人。
他慢慢地走入房中,随手抽出了一卷书简,细细摩挲着上面凌乱的刻痕,眼眶渐渐泛红,咬牙切齿道,“当真该死”
王允复又叹了口气,“允自幼习诵经传,熟练骑射,原想做一能臣干吏,能扫清这世道,可如今却只能伏低做小,曲意奉承,得董卓提拔才得了这三公之位“
他攥紧了拳头,“伍校尉敢殊死一搏,功败垂成究竟还要死多少人”
王允闭上了眼,幽幽叹道,“伯慎啊伯慎,允该如何是好”
另一边,前往长安的弛道上。
几辆马车慢悠悠地行着,被几十个人拱卫着。
其中一辆领头的马车里,裴衍掀开车门帘,钻出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