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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七十五(3/4)
子去世,他哀痛欲绝,险些把傅大夫打了。”
    “我不说话,我就是看着你。”纪逐鸢道。
    沈书没脾气了,我用你看着我又不是去闯祸。话未曾出口,纪逐鸢一条胳膊搭过来,将沈书的肩膀朝着自己揽。
    沈书突然意识到,纪逐鸢是故意逗着他多说几句,这会沈书心中也没那么难过了。纪逐鸢摸了摸他的头和脸,打开食盒,拿了块芝麻烧饼给沈书吃。
    沈书吃了一路,到地方时沉甸甸压在心上的那股滞闷已随烧饼消散。
    马车停下,沈书才要起身,被纪逐鸢拉住手腕让他等一下。沈书一脸莫名地看他哥,纪逐鸢伸手拈去沈书唇上沾的芝麻,随手喂进自己嘴里。
    沈书脸庞微微发红,连忙把嘴使劲擦了擦,下车往旺古达的家宅走去。然而才下第一个石台,沈书就看见不远处火光冲天,正是旺古达的家。
    不等沈书说话,纪逐鸢吼了一声“林浩”
    车夫也下来,沈书挨家挨户把旺古达左右一条街的邻居家门都推开,这条街上竟只有一家还住着人,是个须发花白梳小辫的胡人老汉。老汉不懂汉话,沈书指给他看,几丈开外的房子起了火,老丈连忙把年轻人让进院子里,找出两个木桶,让他们打水去救火。
    沈书和林浩各自提着两桶水往房子冲,旺古达的家门大开,康里布达从旺古达家左近的院子出来,也是提着水桶,与沈书打了个照面,来不及叙话,只顾着不断冲进冲出地救火。
    空气里弥漫着火油的味道,沈书跑了几个来回,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提着空水桶在门口站了片刻,就见纪逐鸢搬着个水缸过来了。
    沈书骇得眼睛都圆了,待纪逐鸢走近,才发现缸中只有半缸水,但也有上百斤重。纪逐鸢将水缸放在旺古达的家门口,又去旁边一户人家荒废的院子里找来打水的木桶,一桶接一桶往水缸里添水。
    而余下的三人就从水缸里把水提进院子里灭火。
    照亮半边天空的火光渐渐减弱,浓烟腾起层云,凶猛地在房子上方翻滚,好半天才开始散去。
    一直不见踪迹的旺古达,步履趔趄地从街道尽头朝这边走。
    四周无比安静。
    胡人老汉叽里咕噜的话语沈书一个字也听不懂,纪逐鸢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旺古达在那拄着杖的老头面前站了许久,不等他说完,跌跌撞撞地朝家跑去。
    一声凄怆的叫喊从旺古达的喉咙里挤出,他谁也不看,蹚过一地泥泞,冲进了家门,径直朝一间屋子跑去。
    屋舍烧毁大半,旺古达跑向的那间屋,门和屋顶都已经在大火里化作焦炭,他脚下被漆黑的门槛绊了一下,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张望,泥墙并未坍圮下来,木头与纸撑起的窗户却已是灰烬。
    墙上咧开两张嘴,嘴里是黑洞洞的一片虚无。
    旺古达哀嚎一声,冲进卧房,抱出来一堆烧毁一半的被褥,他再次跑进房间里。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康里布达疲惫地说,他只穿着单衣衬裤,雪白的脖颈上交错的布满黑色的灰,脸上也一片脏污,“旺古达去埋他的妻子,不让我跟去,我就睡了。怪我睡得太死”康里布达漂亮的棕色眼睛睁得很大,悲伤地注视着不远处跑进跑出的汉子。
    沈书看见,堆在那些破褥子上的衣服,是女子穿的颜色。
    枯树梢头升起月亮,零星几只鸟离开被皎洁月光照亮的地方,在夜色中隐藏起行踪。
    身形佝偻的老人站在家门口张望,没有过来。
    “哥,你还有力气吗”沈书也是被纪逐鸢吓了一跳,百余斤的水缸,他竟能搬得动,这也说明纪逐鸢没骗他,伤估计是快好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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