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里布达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出来奔了半夜的样子。
“你,没去平金坊”
“我没事去找你们干嘛嫌自己还不够打眼”康里布达压低嗓音,威胁地说,“坏了我的事,大光明使的手段你们是不是都想见识见识”
头目眼现畏惧神色,低头后退了两步。
康里布达右手插在袍子里,此刻他不断冒汗的手指微微松开,从衣袍里伸出,挠了挠脖子。
“他是以亲生子女为兵器的人,何况你们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父亲,是也图娜的父亲,你告诉平金坊,有胆子把我们都杀了,看看我父亲是不是真的不会追究。”康里布达斜乜头目一眼,勾起唇角,冷笑道,“你们没去打听打听,我跟也图娜的关系到底如何我会去救她这一步棋,你们主子走错了。汉人有一句话,亡羊补牢,犹未迟也。别指望胁迫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逼急了我,大家都得死。”
头目低声咒骂了一句。
康里布达只作没有听见,摇摇晃晃地转过身,趑趄前行,突然,康里布达站住脚,扭头丢下一句“不要随便来找我,这间院子里有汉人的眼线。坏了大光明使的圣愿,区区平金坊,只会从世上消失。尔等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难得安宁。”
狂风卷起康里布达的黑色布袍,扬起他的卷发,在漫天的风雪里他整个人的背影仿佛被拉扯得东倒西歪。直至康里布达没入门内,平金坊的胡人们才各自上马离去。
一丈之外的屋顶上,一个“雪人”翻身坐起,抖落一身雪色,被雪水氤氲得潮湿的红纱在夜色中宛如凝固的血液。也图娜静静地注视下方不远处的民宅,心中点评简陋,穷酸,普通,不堪一击。
跟她弟弟这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