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里布达道“自然不是,不然我也不会找上门来。那日突然见到族中之物,我太紧张了,是以没有告诉你全部的实情。”
沈书抱起双臂,抖脚,斜乜康里布达“又打算如实相告了”
“沈书,你不大适合做二流子的样,快、快些把你的脚停了。”
沈书赧颜,不抖脚了,看着康里布达,索性跟他交底“你只要不是要害我师父,你要做什么,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干预。你看啊,你这让仇人追杀,险些丢了一条性命,是不是我,第一时间,什么也不问地便给你找大夫,忙前忙后,生怕你一命呜呼。大家都不赞成将你留下,也是我,说服我师父把你留下来,给你一个栖身之所。”
“是,所以我当然不会害你。”见沈书一脸怀疑神色,康里布达真诚地看着他,说,“当日我把你绑了,有的是机会给你一刀,我没有,是吧”
这是事实,那日如果康里布达要给沈书脖子来一刀,沈书肯定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在自己完全无力还手的时候,康里布达尚且没有杀他,这也是沈书对康里布达那点微薄信任的来源。
“今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就更不会杀你了。”
沈书不置可否,也没完全相信。一个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怎么做。而行事常在人一念之间,沈书从没有能够完全认准一个人全部行为的自信。但他想听听看康里布达到底想说什么,便耐着性子道“有些道理。”
“不是有些,这就是实情。”康里布达道,“那枚银币你拿在手里毫无用处,待我养好了伤,我得离开此处,到时候你把银币给我,我替你去查这件事,一旦有消息,我便传书给你,或是直接去找你也行。”
沈书心中警铃大作。
“你这是什么表情”康里布达失落地说,“我就不值得你信任”
“你说呢”沈书道,“我问你的所有事情,你都叫我去问我师父。”
康里布达一时语塞,解释道“这是为你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银币我不可能给你,既然李恕已经告诉你了,那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关乎我、我哥和我师父三个人的性命,我们在高邮城被人陷害,不得不逃走。这枚银币是至关重要的线索,有人杀了两名证人全家灭口,敌人这样心狠手辣,能把无辜者全部杀死,就有可能会为了某种目的把我们全都杀了。”沈书道,“而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你拿去做什么证明你是某个贵族的后人吗”
康里布达略一愣怔。
沈书立刻察觉,疑惑地皱起眉头“上次你同我说的,不会都是瞎掰吧”
“没有”康里布达连忙否认。
“那你为什么方才犹豫了”沈书不给康里布达任何找借口的时间,快速问道,“你刚才明显是忘记上次说过银币是你们族中的一种荣誉。”
“我我受伤啊”康里布达一手扶额。
沈书眯起眼“可我明明记得你受伤的不是头。”
“我”
“你再说一句假话,你以后说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了。”沈书道。
康里布达沉默半晌,叹气道“你们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没有包容心吗也不照顾一下奄奄一息的伤患。”
“嗯,你是伤患,但傅大夫说了,你已经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只要好好养着便是,说不上奄奄一息。你都能从你的房间走到我的房间来,我哥都做不到,你已经不是这家里最需要人照顾的伤患了。”沈书无情地说。
“你真是一个没劲的少年。”康里布达叹息道,“银币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