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们泡壶茶吧,你们保儿少爷让人送了不少好茶叶。”沈书起身。
周戌五忙道怎么能让他来。
沈书笑道“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烧水我还是会的,二位大哥是来帮我的忙,别少爷少爷的叫,我爹就是个教书匠,叫我沈书就是。”
周戌五与郑四对视一眼。
沈书已经出去了。沈书知道那两个人是朱文正派来盯着他们的,主要是盯康里布达,但郑四和周戌五手上的茧子不是骗人,一看便知长期在做苦活。一代为奴,代代为奴,虽可放良,赎身费用却极高昂,别说一辈子,就是生生世世,奴婢们也无法攒够赎身钱。
等沈书泡好茶回去,却见到康里布达的屋子挤满了人,郑四和周戌五站在门口,招呼沈书过去。
周戌五把茶壶接过去。
“醒了吗”沈书问。
“醒了醒了,少爷快进去。”郑四推着沈书入内,自己也好跟进去。
傅大夫在榻边,纪逐鸢一直在向着门张望,看见沈书,过来他身边,皱眉道“上哪去了不在你房里待着。”
沈书看见榻上康里布达似乎是坐着的,高荣珪和穆华林两个一个特别高,一个特别壮,把外面视线遮得一干二净。
“怎么样”沈书问纪逐鸢。
“死不下去。”
沈书“”
“郎中不是说今天醒来就能好吗,算他命大。”纪逐鸢担忧地看了一眼,把沈书往门外扯。
郑四光顾着看康里布达,他还去跟朱文正回话,那周戌五见沈书出来,问了一声是不是真的醒了。
沈书答没看清,像是醒了,但现在问话肯定不成,康里布达的伤太重,吃了药肯定还得睡。
“到时候叫你去给朱文正回话你再去。”纪逐鸢语气不善,看上去也不太好惹,周戌五只有先答应。
“怎么了”沈书问。
所有人都堆在康里布达的房间,屋檐下没人,雨越下越大,串成珠帘从檐上滚落。
“等一会人都散了,你把周戌五和郑四看好,我跟师父商量过,先不让他们接近康里布达。”纪逐鸢道,“你也别脾气太好,你跑去给他俩烧水泡茶,让他们两个在屋里烤火”
“他们年纪都比我大,也是朱文正的人,我也不会使唤人”
“你就少说话,别与他们交谈。”纪逐鸢头疼,沈书只要和人多说几句话,就容易觉得这个也不容易那个也可怜。
“好吧。”沈书答应下来,“你们打算让康里布达怎么说”
纪逐鸢保持头不动,似乎在凝神听什么动静,片刻后方低头对沈书说“推到师父头上。”
沈书心中大震。
纪逐鸢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也是师父的意思,就说康里布达不认识你,但他认识穆华林,是来向穆华林求助的。再卖几个元廷的消息给朱文正。”
“什么消息”
“把朝廷对杨通贯的态度透给朱文正,让他去告诉他三叔,早做准备。”
“真有这事”杨通贯所率的苗军,原是他爹杨正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