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感激的。”
一时之间,纪逐鸢听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说这一次,往后都不说了。你是真把我当亲弟弟照看,我也会把你当亲哥尊敬。”
纪逐鸢张了张嘴“”
“反正到了滁阳也好,以后不管到哪里,我都跟你一条心。”
纪逐鸢“好,行。”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又觉沈书没有说错,他是把沈书当成弟弟在疼,沈书也一直很依赖他,这很好。
“你伤还疼不疼”沈书不放心地扒开纪逐鸢的衣袍检查他背上的伤口,看上去都没什么大碍,虽然泡了水,但及时上药以后,现在看上去都没红肿,那就是没有发炎。
纪逐鸢犹在发愣。
才入申时,船就停靠在码头上,一行人上岸后就见码头上上百名有人管束的士兵在搬运粮袋,密密麻麻停在江边的运粮船上有日月图纹徽号。
有的人腰带里掖着的红巾露出一角,码头来往的人员众多,穆华林一行并未引起旁人注意。渡口显然徘徊着不少农民军,他们便找一茶铺歇脚,沈书与穆华林在茶铺里等,其余几人到附近买些吃食。
茶铺里锣鼓喧天,正有人在神采飞扬地说书,院子里、廊庑下密密麻麻坐着的都是人,鱼龙混杂,穿什么服饰的都有,有些一看便是富人家的子弟。
也有穿兵服的人成群在这里喝茶听说书,沈书粗粗数了一下,这样的士兵少说有三四十个。
“附近应该就有驻地。”沈书低声朝穆华林道,“就不知道是哪一边的。”
“不管,别看他们。”穆华林神态无比认真地在看台上说书的人。
沈书收回视线,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张白得令人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的色目人,那人眼睛十分漂亮,被沈书看到时他突然把头扭开,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当沈书再转过头去,那个色目人已经不在了。